风涧澈吸了一口寒气,只得颤巍巍地把手伸回来。抬头看着天,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一次,风涧月对他,是真的失望了!
风涧月眉梢挂满了白霜,也不知道是天上飘落的雪花,还是风涧月自带的寒症。
“阿序,没事的,你会没事的!”风涧月在跟自己赌气,眼角有泪留下,可还没落下来,便在脸上凝成了冰。
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觉得痛,因为痛都是后知后觉的。今天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风涧月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是一个被打翻的五味瓶,伤心,委屈,后悔,不甘,或许都有吧!
一只纸鸢飞过来,风涧月没有理会,云卿韵接过纸鸢,“师尊,掌门在明流峰立少主,你要不要去。”
“不去!”风涧月直接拒绝到,难怪听萧山突然设下禁制。立少主,原来容锦告别的时候说有别的事,就是这个啊!听萧山少主,不就是下一任掌门吗?不过,这与她何干?
云卿韵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纸鸢上说,新少主是容缺,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风涧月眼底这才有了波澜,本想过去探探情况,可现在她压根就抽不开身,算了,该见的人总会见到,况且,不是还有楼罗吗?楼罗一定会留意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揽星峰的,风涧月一回影榭,就把风涧序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然后独自坐在一旁调息。风涧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个认错的孩子。云卿韵赶紧找来各种丹药。
“这个培元固本,能用,这个调息养气,能用。”云卿韵拿着各种瓶瓶罐罐,风涧月瞥了她一样,而后继续打坐,“这些你懂,你自己看着用吧!”
云卿韵呆看着风涧月,这是自风涧序出事后,风涧月对她说过字最多的一句话了吧!这样想着,云卿韵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而后低头找起药来。很近后,云卿韵又拿着一瓶药递给风涧月,“师尊,这是你的药,还有,这是师兄让我给你的。”
看了一眼云卿韵手里的药和糖葫芦,风涧月拿过药瓶,“我吃这个就好!那个效果不大,扔了吧!”
说着,几粒药下肚,风涧月继续调息。云卿韵拿着糖葫芦的手顿在空中,“对不起师尊,是我没拦住阿序!”
“出去,别打扰我!”风涧月漠声,声线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云卿韵委屈地点了点头,“今天是立少主的日子,揽星峰没人去不合适,师尊要是不想去,那我替师尊走一趟吧!”
风涧月点头回应,云卿韵这才收拾药离开了影榭,风涧月无语,是她不想去吗?可她现在根本就动不了,旧伤加上寒症,哪里还有力气做别的。
风涧澈还在门口站着,见云卿韵垂头丧气地出来,“阿姐怎么说?”
“扔了!”云卿韵冷声回了一句,说着,手一松,糖葫芦掉在地上。风涧澈垂眸,云卿韵有些不理解,“是你不愿意救师尊,为什么又要跟师尊回来,碍她的眼!”
风涧澈不说话,只在一旁站着,不解释。
这时,容锦赶了过来,云卿韵见容锦过来,打着招呼,“师妹,你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去明流峰找你呢!”
容锦一袭墨蓝色男装,头发高束,丝毫没有平时的女气,“听说师尊回来,我就赶过来了,阿序怎么样了?”
云卿韵摇头,叹息,“不太好,现在还没醒!”
“拿着这块令牌,去妙林峰拿药,缺什么拿什么!”说着,容锦递给云卿韵一块令牌。
“嗯!好!”云卿韵接过令牌。
“对了,明流峰那边不用去了,立少主仪式中止了!”说着,容锦就进了影榭,多的一句都没有解释。
容锦刚打算进影榭,脚下一软,低头一看,正是云卿韵刚刚扔的糖葫芦,容锦这才看向风涧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师尊今天好像很生气啊!”
风涧澈不说话,云卿韵小声提示到,“小心别触霉头!”
风涧月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容锦来了,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容锦忽的无奈,“师尊这是什么话,我也住在影榭,可就住你隔壁,难道你忘了?”
“我是问,今天不是你容家的大日子吗?怎么回来了?”
“听说师尊不太好,就回来看看你。”说着,容锦便走到风涧月身边,搭上她的脉搏,“这次寒症可比前几次都严重,真是奇怪了,上次在疆域都没怎么发作,这么下场雪就发作了呢?”
风涧月懒得理会看好戏的容锦。
“不会是受了其他的伤吧!”
“你要是很闲,就回明流峰。”风涧月漠声,她真的需要静养,容锦太吵了。
容锦撇撇嘴,刚刚在明流峰举行立少主仪式,都已经举行到授冠仪式了!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讨论。
“诶,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净梵尊君了!”
“可不得回来嘛!这可是听萧山的大事啊!”
“什么啊!尊君不是来明流峰,而是背着风涧序回了揽星峰,风涧序好像受了重伤,尊君的寒症好像也发作了!”
只见某人脸色一冷,一把推开授冠的掌门,转身就御剑去了揽星峰,冷不丁留下一句,“仪式改天进行,今天我忙!”
留下原地凌乱的掌门和众峰主弟子,气得容温直跺脚,“逆子!”
容锦叹气,“徒儿还以为师尊会恭喜我呢!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你当了少主!”风涧月冷声,她现在对那个神秘的容缺倒是挺感兴趣的。
容锦轻笑,“师尊还不知道吧!容锦前些天回听萧山的路上,遇到妖魔偷袭,已经死了!”
风涧月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捋着这句话的意思,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容锦身死,全听萧山的人都知道了,我现在,叫容缺……”
“叫容缺……叫容缺……”风涧月脑袋翁的一声,这三个字在脑海里无限循环,如同死机一般,也顾不得打坐,怎么回事?容锦就是容缺,这是什么设定?
容缺笑了笑,他就知道风涧月会是这个反应,明明完成异化之前,他就无数次幻想过风涧月此刻的表情,却都不及此刻亲眼所见来得精彩。容缺一直在等风涧月开口,可她已经瞠目结舌,明明又很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愣是半天没说话。
“师尊此刻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没事,一个一个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容缺笑到,却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笑意里净是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善良。如今的他,笑意深沉,让人觉得有一丝捉摸不透。
“你,是男是女?”风涧月愣住,明明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人还是那个人。却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
“师尊摸摸看不就知道了!”容缺笑到。
风涧月对容缺的挑逗不为所动,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容锦先是诈死,换了一个男人的身份,改名容缺回到听萧山,还成了少主。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换个身份待在听萧山,真正的容缺又去了哪里?
容缺的这一波操作简直太迷惑了,任风涧月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尊不必这么绞尽脑汁的想,我说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都会如实回答的。”
“为什么你要换个身份?”这还是风涧月最想知道的。
“十八岁的时候,我的身体出现异化,异化完成后,为了方便,我必须换成男人的身份。”
风涧月不由得一怔,原著里绝对没有这一段,系统还真是敢改,这绝对是魔改啊!问过作者吗?不怕原著粉闹事吗?好像也没有什么原著粉。
“所以,什么样的异化,能让你变成男人。”莫非是去了趟泰国回来!
“这个说了你也不懂,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师尊。”
风涧月翻了个白眼,刚刚还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