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负责在外面带队灭火。”
顾星垣带上安全帽,转身就往楼道里冲。
“顾队!”小陈紧忙拉住他的胳膊,语态急切:“据6楼邻居说,6楼住户生病住院了,她儿子也在医院守夜,家里没人。”
所以,先从外面灭火才是首要。
闻言,顾星垣根本没有停留,他甩开身后的束缚,好似叹了一口气:“里面应该有人,是个姑娘。”
宫懿从京城回来了,他知道。
门锁被物业的钥匙打开,顾星垣进门便看到左边房间正被猩红的火焰吞噬,那仿佛一朵艳丽的绯红食人花,弱小的生命在它面前如同蝼蚁。
地上的女人横躺着,火舌从床开始烧起,此时已经祸及到了窗帘,室内破败不堪。
或许算是幸运,宫懿的头倒在了门口的方向。
“宫懿。”顾星垣蹲下拍了拍她的脸,声音更大更急:“宫懿,醒醒!”
女人始终没有回应。
想到以往他遇到的那些因火灾烟雾而窒息死亡的惨案,顾星垣的喉咙就像沁了一块湿棉花,说不出话喘不来气。
他整条手臂都在抖,额头上的冷汗根本没有因室内的高温温和半分,反而是刺骨的凉,冰得他下颚线条颤栗。
几乎是转眼之间,顾星垣迅速抱起没有意识的女人,最理智的方式就是先离开这个危险现场。
医院。
宫懿躺在病床上神情极不安稳,一阵急喘的呼吸声后,她瞬间惊醒。
“小懿。”见她惊醒,闫莱直接站起身靠到床边,双臂死死地抱紧了她。
“莱莱?”被闫莱抱住,贝纯的意识才渐渐清明,她环顾四周,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在哪儿?”
“你还说呢!”闫莱闻言瞬间如同一只暴走的小老虎,双手按住宫懿的肩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语气:“不就是看到顾星垣了嘛,你他妈至于搞自杀这一出?”
昨晚听到医院打来的电话,闫莱吓得胆子差点破掉。来医院见到宫蔺,她才知道宫懿最近的心情为什么如此低沉抑郁。
前后综合宫懿在电话里的表现,闫莱无比认同她打算在今晚引火自杀这一计划。
毕竟,宫懿当年因为顾星垣,差点溺海。
另一面,宫懿的眼神充满疑惑,她转脸看了看倚在病房门口的宫蔺,蹙起眉:“你不会也觉得我故意自杀吧?”
起火的原因是酒和蜡烛都倒在了地上,她醉酒之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她就躺在医院,被亲朋好友各个夹枪带棒,语言攻击。
真晦气。
宫蔺好像真的生气了,脸上的表情低沉得令宫懿害怕。她上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她高三从海里被人捞起来的时候。
宫懿畏惧动怒时的宫蔺,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毫无底气:“我只是想喝醉睡一觉,蜡烛是搞气氛的,鬼知道怎么被我踢倒了。”
这是实话。
“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因为顾星垣那个臭男人搞自杀,真的搞笑!”
宫懿死鸭子嘴硬,提起顾星垣她就一肚子火,怎么想怎么不爽。
“你知道这次救你的人是谁吗?”宫蔺双臂环在胸前,深棕色的眸子讳莫如深。
宫懿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幽幽地看着宫蔺,下意识在等他给答案。
“和上次救你的人一样,是顾星垣。”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贝纯绝不相信巧合这一说。
她仅回江城一天,就能和顾星垣碰两次面。
这样下去,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