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请了梁若琼的八字,和魏停云的姓名、八字合在一起占卜,结果合得很;
九月初六,魏家就准备了满满一箱聘礼,送到了梁家;
只有婚期没有择定具体的日子,想着过了年再挑吉利日子。
何玉香有些吃味,老爷子这是要把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都给魏停云置办了,魏奶早猜到了,过来安抚她放心,都有份儿。
而梁家则送了两箱回礼过来。
九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梁万里‘越俎代庖’提前包下了登县的仙炙轩,将两家的族亲聚到了一起,也有不少县里的名士、乡绅来捧场,将定亲宴比别人家的婚宴搞得都盛大。
因着梁家做转运使的大伯和梁师爷的面子,连老县令都送来了贺礼——一尊‘喜结良缘’的书法牌匾,字迹遒劲,颇有名家风范,梁万里特地摆在了正中央。
魏停云穿的红喜服,也是梁家定做好送过来的,头发是魏奶给梳的,梳着梳着还掉了眼泪:“奶奶还记得当时嫁给你爷爷,他也像你这般年纪,转眼间,我们都已经是祖辈了,孙子都要成亲了。”
给魏停云头顶的发髻,系上红缎带后,又说:“不对,我孙儿可比你爷爷俊俏多了。”
魏停云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不是咋地,看这剑眉星目、看这刀削面一样挺立的鼻梁、看这粉嘟嘟的小嘴和胶原蛋白满满的肌肤,不出道可惜了。
仙炙轩从门口到大堂,到处挂满了红绸,贺喜的人来人往。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魏停云紧张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梁登库还老在旁边揶揄他,一口一个大姐夫。
“雨凉兄,恭喜恭喜。”
徐焕然从梁家族亲中走过来,大方的向魏停云道贺。
魏停云不知道徐焕然的小字叫什么,只能回道:“多谢徐兄。”
众多亲戚,魏停云应付了一通后,在小角落里猫着喘口气的时候,今天订婚宴的另一个主角也到了,过来寻他。
梁若琼长得白,穿大红色简直美极了,原本及腰的长发挽了上去,发髻的金钗垂在耳际,与腰间的流苏腰带遥相呼应,妩媚动人。
“姐你真好看!”
魏停云转身即由衷的发出赞美。
梁若琼眉目一嗔:“叫我什么?”
突然的身份转换,魏停云确实难以适应,他抓了抓脑袋,现在也不能叫夫人、娘子。
“梁大美人!”
魏停云笑眯眯的谄媚样。
“你惯会哄人。”
梁若琼终归笑了。
魏停云看着梁若琼,为人妇的打扮,心中莫名油然有了一股责任感。
定亲宴的礼节和程序,敬茶、改口等,尹惜萍在家给他演练叮嘱了不少遍,而这些日子,三婶、尤其是大伯娘也帮着忙里忙外、帮了不少忙,让魏停云多少有些意外。
一家人有时候争争斗斗的不和气,但遇到大事情,还是齐心协力的,亲人终归是亲人吧。
魏停云斟好茶,端到梁万里面前:“岳父大人,请喝茶。”
“好好好。”梁万里乐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大口,侧身从桌子上拿过改口费红包,放到魏停云手中,魏停云小手一摸:是银子哎!
梁若琼也端着茶,到了魏爷、魏奶、魏二风、尹惜萍面前,跪、起、跪、起的依次敬茶,也是不容易。
每次起来的时候,魏停云都贴心的去扶她,梁万里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只是有好事者却不合时宜的玩笑:“哈哈,咱们魏小公子,以后怕是个耙耳朵呢。”
这话,老岳父是愿意听得,但估计魏家人心里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魏泰好面子,最不愿别人说他们高攀;
魏奶平日里持家不易,表面上对大家伙都严苛了些,也偏爱三叔,但心里对孙辈们还是十分心疼的;
魏二风和尹惜萍更不用说了,第一个儿子两岁夭折,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对魏停云和魏珏都是捧在手心、放在心窝里。
魏停云不在意的笑笑说:“耙耳朵没什么不好,耙耳朵不是怕,也不是唯命是从,是尊重、体恤、珍惜。”
梁若琼转头认真听着这见解,含笑满满。
魏大鼎小声和何玉香说:“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何玉香使劲拧了他一把: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