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拍拍手上记着一串数字的记事本,脚后跟搭在身前的会议桌上。
“横滨本地的号码,打过去没人接。没了。”
从伊地知洁高上交笔记本到现在一共五个小时,号码背后的信息几近于无。
上层派来的代表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水笔笔帽上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企鹅羊毛毡,“明天是吉野顺平转学的日子,总会有人带他去横滨校。”
夜蛾正道坐在上首,正气凛然,只是墨镜后的眼神不自觉往小企鹅那里瞟。
“没用的。”五条悟向后仰,椅子被他靠的前腿抬起,只有两只后脚保持平衡,“他们应该有某种瞬移的术式。”上次太宰治和中岛敦走出吉野顺平家,那个二年级的还特地冲着他笑,下一秒连他都找不到去处。
和东京校坚不可摧的结界类似,五条悟不是太惊讶。
“上面怎么说。”
代表沉吟两秒,还是发给两人各一份资料。
五条悟看完资料,做作的叹了口气,把资料丢在笔记本上面,“我说,上层是不是找不着替罪羊就开始甩锅了,反正上层那副嘴脸谁都清楚,他们再瞒也就那么回事儿,敢作敢当呗。”
别这么明显的什么都往诅咒师身上推。
代表握拳咳了一声,“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想。”声音不是太坚定,显然他也觉得上层是找不到人就甩锅。
什么消息都没有,上层还一副铁了心甩锅的模样,再聊也聊不出什么来。
五条悟透过玻璃窗,看着代表离开的尾车灯,手心撑着下巴,用资料做扇子扇着风。
“二渡家真是下了血本。”
短短一个月的种种线索全部隐约指向逐渐没落的二渡家,然而直到现在二渡家还没有被指认。
“二渡川在十三前就死了。”代表走了,夜蛾正道继续埋头扎羊毛毡,嘴里话不停,“以二渡家如今的规模,不可能瞒下十三年没有一点消息。”
这也是五条悟到现在还没发作的原因。
现在的横滨校根本不可能是二渡家的手笔。
横滨校的确存在,在三十年前就存在了,由二渡川提出的方案被咒术界上层否决,横滨校却仍然在阴影里悄悄发展了十七年,直到十三年前在整个咒术界只有少数人知情的情况下,横滨校和二渡川一起死在了那年的港口,什么都没留下。
当年的横滨校规模太小,上不得台面。只是二渡川野心的产物,哪怕破灭都无声无息,与现在横滨校不可相提并论。
“你知道那个叫中岛敦的小子吗?”夜蛾正道抬头,问五条悟。
“听说是禅院家的血脉。”五条悟摊手,“禅院家的人怎么都喜欢往外跑,乖乖待在家里不好吗。”
“确定了?”夜蛾正道有些意外。
“嗯。”他那天看的很清楚,中岛敦使出的确实是十种影法术。“怎么办?让禅院家把他接回去?”
五条悟对禅院家有极大的偏见,私心里其实巴不得禅院家有天赋的后代全部离家出走。
中岛敦现在就读横滨校,对方的态度尚不明朗,就横滨校目前表现出来的,至少那个叫‘太宰治’和‘中也’的都对他挺关心。
夜蛾正道沉默了半晌:“禅院家在咒术界悬赏了十亿,要求把那小子带回家族。”
十种影法术,禅院家藏在血脉之中,代代相传的族长术式,远在千年前的平安时代,曾将两族族长一并吞没的天灾级术式。
禅院家放弃了一个十种影法术,不可能放弃身为孤儿的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