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朝扬没想到自己会那样栽了。
平畴楼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把自己这个千年老赌王给打赢了,覃朝扬一听和这人打牌不用还钱,心下十分乐呵,谁知当那人提出要求后。
覃朝扬傻眼了。
这白衣人要去见那个人?!
覃朝扬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自己放了狠话也只有答应他了,也不知道这个白衣人什么来头...等会陈少来了得好好盘问一下。
然而他并不知道,陈少来不了平畴楼了,因为此时……他还在云纱坊睡大觉呢!
几个小时前——
陈少美滋滋地去云纱坊见秋香,和秋香你侬我侬了会儿后,居然觉得有点困。
他倒在桌上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已经深更半夜,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令牌。
大惊:我他妈我的令牌呢?!
……
这里是绛吟的地界,北朔高端喜金,绛吟则是安谧的幽蓝,高大的宫墙被月影映地波光粼粼,似是层微漾的海面。
绛吟皇城门口停了辆四面丝绸装裹的马车,驾马之人从马上下来,递给看护城门的侍卫块令牌:“劳烦大人禀告一声,覃小公子求见。”
马车内,任沿行坐在软卧上掀开暗色绉纱往外看了看,覃朝扬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地瞅他。
覃朝扬暗叹,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都没能瞅见那斗笠下的真容,见任沿行只顾往外看,他心生诡计,伸出手来想掀开那斗笠下的面纱。
谁知任沿行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覃朝扬只觉好疼,任沿行看起来很纤瘦不经打,可是这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个常年累月的积累...又怎么练地出来?
.....
马车行驶进了绛吟宫殿,绛吟宫内层楼叠榭,或许是夜了,一路驶来,特别安静。
驶至一处,这才得以停下,任沿行没有往外望,却有微风掀起窗前的绉纱。
有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见马车停了,覃朝扬便下车去,任沿行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覃朝扬唤了声:“近卫大人。”
任沿行并未掀开帘去瞅,覃朝扬狗改不了吃屎,只道:“近卫大人知道我的来意,就不用拦着我了呗。”
说罢,覃朝扬还想上前来拍拍近卫,却被近卫一手挡住。
暗风似起,都说绛吟君身边人身手不凡,走路带风,原来刚才绉纱微动,也是如此。
“我不拦你。”近卫吐字简练,却并未给覃朝扬放行,“但君上吩咐过,让覃小公子先回去。”
在妄墟九州,各国的君主都称为尊主,君上是九州之主的特称。
覃朝扬微愣,这绛吟君身边就连个近卫说话都如此模棱两可,他琢磨好久都没琢磨透其中意味,却见近卫望向那马车:“让马车里那位下来。”
闻言,覃朝扬也没敢噤声,他武功不高,不想平白无故地挨掌,而马车里的那位呢,就有得好戏看了。
覃朝扬此时心里突然有了种那白衣人被反将一军的快感,这白衣公子能降服地了他,可还是瞒不过绛吟君啊。
绛吟君早就知道他要来。
近卫开口,任沿行却也不慌,他嘴角微扬,掀开马车帘走下来:“有劳大人费心了。”
马车外,站着黑袍之人,朝任沿行看来,眼里也并无波澜,后他看向覃朝扬:“覃公子可以回了。”
覃朝扬目瞪口呆,却见近卫已领着任沿行往前去了。
……
绛吟君要在水承殿见他。
水承殿,顾名思义,据说是由水而造,绛吟宫殿本就是一片深蓝,水承殿还要繁华些,任沿行踏着金阶上去,未走近已听到阵潺潺水声。
近卫顿在门口,扫了他眼:“公子不必遮遮掩掩。”
能拦住他马车的,定是绛吟的亲信,如此看来,任沿行也没必要隐瞒。
“大人说的是。”任沿行笑了笑,踏入殿内,水声更近,他欲取下头上斗笠,没想到一阵风先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