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荀愣了下。

他不愿意纳妾，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对其他的女人不了解，外面有无数的人用尽各种办法想找到玉花抢走她，能改变男女体征的人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何况还有无数磨镜女子。

但是如果是罗嫣儿的话……他之前对她不喜，只是因为她总是盯着他妻的位置，让他想到那个姓罗的男人的贪婪嘴脸，心生膈应。

玉花含泪的眼睛突然出现在脑中，东方荀一下清醒过来，语气微厉：“你不要介入我和花儿之间，她那样柔弱，受不得你欺负。”

“我哪里有欺负她？”罗嫣儿几乎想将玉花再把她愿意做妾的原话告诉他，那个女人根本没有那么在意东方荀！

“你如果在她面前说这些东西，她肯定会被伤到的，”东方荀拧眉，“你刁蛮的性子该改一改了，过去我不在意你对我那些女病人说的话，只是我对她们确实没有任何想法，现在你再对玉花说些过分的我必不会放过你！”

罗嫣儿受伤地凝视着他，说：“那如果，她亲口说愿意呢？”

“愿意？”

“你的花儿，亲口说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事一夫，甚至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给对杏神谷更有帮助的女人，你会同意让我也做妾吗？”

东方荀下意识否认：“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玉花再怎么柔弱，好歹也是灵仙的存在，他的身份并不比她高多少，她应该有自己身为花仙的骄傲，怎么可能做他的妾？

等等，东方荀好像又想起来，之前玉花与他坦白自己的癖好时似乎也和他说过，如果他不太能接受的话，可以纳妾来陪他。

“……”

难道，花儿真的对自己的情况很歉疚，愿意迁就他？

这个时候的东方荀，虽然依然不觉得玉花会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但是对于纳妾这件事已经动摇了。

等施针结束，罗嫣儿连忙握住东方荀要离去的手，带着少女一般无限期待的目光：“哥哥，如果……如果花儿姐姐她真的愿意的话，哥哥会接受我吗？”

东方荀微微拧眉，别开眼说：“这一切都要看花儿的意思。”

罗嫣儿喝了药躺在床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神充满病态的痴迷，又带着几分狂乱的痛苦。

“现在我连独占哥哥都做不到了，呜呜……”

东方荀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玉花，罗氏两人在院子外面，罗老爷被她扯着不准靠近。

东方荀难得对罗氏感觉到了一分满意，看向玉花目光温柔：“花儿，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吧，饿了吗？”

玉花抬起袖子，微微掩住半张脸，眼中露出惭愧：“师傅，我看到嫣儿妹妹了……她也告诉了我自己的心意。”

“花儿，你生气了吗？！”

“不，没有，”玉花碎步上前按住东方荀的手，“其实，嫣儿打动了我，我很愧疚，我觉得我对师傅的情意完全比不上她……”

东方荀握住她：“不要和别的女人比，花儿，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心里最特别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玉花目光感动：“师傅……”然后开口又说，“但是，我觉得我这样还是太拖累师傅了，我空有美貌和娇气，身无长处还处处需要人保护照顾……这样的我师傅还要娶我，我也该体谅你才行。”

东方荀察觉到她要说什么：“难道，花儿你……”

玉花微微别开脸不注视他的眼睛，露出些微黯然和坚定：“我知道，师傅不想纳妾是害怕外人另有心思，但是嫣儿她毕竟是你的妹妹，知根知底，我是可以接受的。”

东方荀此刻的内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陈杂，酸涩有、窃喜也有，最后一想到玉花对他的大度和体贴，一股满涨涨的幸福感就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