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之际,裴烟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调侃笑道:“玄淮,师妹当真是对你情根深种啊。”
裴烟没听到下一句,干脆的晕了过去。
.......
这是一片荒凉的大漠,裴烟孤身一人行走在沙漠中。滚烫的沙砾像刀锋一般,她不知赤脚行走了多久,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她嘴唇干裂,不知多久没有喝水,手却直直的伸向天空,渴求的看着天上的太阳。
那太阳好似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碰,可每当她伸手去摸,太阳好像有意逗着她玩,偏不让她碰到。
但若是她想要放弃,太阳又会主动的靠近她,带来的并不是灼热,而是阴凉。
裴烟心里犯嘀咕:这太阳好生奇怪,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什么人。光芒四射可又冰冷无比,只差掉冰渣子。
她望着太阳,百思不得其解,连追逐也忘记了。
太阳在前面一动不动,好似等了她半响,仍不见她追上来,真的掉了几撮冰渣,最终不耐的转身道:“还不跟上,要我来追你吗?”
脾气怎么这样恶劣,追也不行不追也不行!
这声音冰冷中带着三分磁性,有种冰玉相击的质感。裴烟色迷心窍的抬头直视了太阳的真身,赫然是玄淮的脸。
太阳光照在床上,照在床上昏睡着的人脸上。裴烟猛地睁开眼睛,起身坐直了。
这是什么梦啊,太吓人了。
一想到玄淮的脸说出:“要我来追你吗?”裴烟打了个寒噤。
太违和了太违和了,不能直视不能直视。
说起来,房间里的窗户怎么不关,床帐也不拉上,太阳晒着她的脸,能不做这种梦吗。
裴烟抿了抿唇,自言自语:“有点渴。”
一杯水恰好递到她面前。
多半是花醉又在照顾她,裴烟不疑有他,感动道:“多谢。”
随后一饮而尽,才转身看向水杯的主人。
这一看,她就僵在了床上,老实的恢复了小学生坐姿,心跳好像在喉咙处,一不小心就会从喉咙跳出来。
裴烟润湿干燥的嘴唇,干笑道:“怎么是你啊,师兄。”
玄淮长身玉立,静静的站在床前。一股强大的神息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的在这处屋子中铺展开来,轻柔而强势的掌控了领域内所有的元素。
裴烟菜比一个,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吊炸天的操作,她只觉得周围凉风乍起,随后她的神识开始感知,这间屋子被点点金光包围着,给她带来难言的暖意。
玄淮淡淡道:“我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裴烟:“好的。”
玄淮继续道:“在我的领域内,你无法逃脱,所以也不要耍什么花招。”
裴烟:“唔。 “
对方态度很端正,也没有魔气,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例行询问一下。
玄淮正要开口,就见面前的人栽倒了一下,又迅速坐直了,竭力睁大眼睛看他。
饶是玄淮的性子,也被噎了一下,无语道:”你是睡着了吗?“
林海葱茏,叶声沙沙。微风吹动山坡上的花花草草,轻送来阵阵清香。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山坡上独立的小屋,各自思索着什么。
乔莺莺最先耐不住性子,她狐疑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花醉一手撑着下巴,作严肃状:“也许师兄发现了裴烟的潜力,正在传授她独门心法。”
“........”乔莺莺无言以对。她想要反驳,可修炼狂人的脑回路和她不一样,她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转向另一边:“你和玄淮师兄最熟,你说。”
喻央抱胸站在一边,乍看起来非常可靠:”莺莺师妹,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上次你们和那九头蛇战斗时,裴师妹懂得非常多,是也不是?“
何止懂得多,简直全知全能,行走的仙界百科全书啊!
乔莺莺的嘴炮技能在裴烟身上一向是点满了的:”裴烟不学无术,天天就知道陷害花....呃,”她看了一眼花醉,生硬的转移话锋:“总之,她知道这么多就不正常!”
喻央赞同的挑眉:“这就是了。裴师妹刚入内门没多久,怎么会懂得那么多有些资深内门弟子也不懂的魔物知识呢?这岂非十分可疑。“
乔莺莺:“......”
你说的这个“资深内门弟子”,是否就是你自己。
不过喻央说的有道理,乔莺莺若有所思的道:“所以?”
喻央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挤眉弄眼道:“据我所知,宗门内懂得这么多的,只有一个玄淮。”
他用折扇指向山坡上的小屋,用勘破一切真相的哲理眼神看着乔莺莺:”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裴师妹早就与玄淮暗通款曲,这一切都是玄淮告诉她的!“
乔莺莺:“........”
作为神经病宗门里的正常人,她真的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