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界让星远感到惶恐。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国家是否也在衰败?星远感受到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与身份的压力。
他手指颤了颤,神色从迷茫到坚定。
事后,他们开始翻查各类资料,忙忙碌碌一下午,张信指着一行数据突然道:“你快看这儿,这里对不上!”
星远抬眼,SS的精神力足够他一秒算出答案。
果然,这个数据不对。
星远凑了过去,他开始找那一栏审批的姓名,最后看到了三个字。
简世毅。
这人是他爸爸派来帮他接管生意的人。
星远顿住看着那个名字不说话,张信却联想到了徐默那天的话。
“接管人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你父亲会是第一个察觉的。”
然而呢?
张信唇角开合,睫毛落下阴影的眼底多了不为人察觉的欣喜。
徐默得知他们的推测后,并没有张信所想的那般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在翻书之前他双眸漆黑看了张信一眼,随后不咸不淡继续学习。
星远像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他瞥了眼徐默,恹恹地从包里又拿出了一瓶奶放到对方桌子上。
张信咬牙冷笑。
转眼又到了周五,星远对上次的战争仍心有余悸,但同时他也关心着战争的结局。
希望这次那人可以好好的,不要再受伤了。
他背着背包气喘吁吁走了很久,等到了目的地,天还不是很黑。
意外地,整个军队被笼罩在低压中,往日的欢声笑语再也不见。
他听几个士兵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后,他才知道。
原来,是艾斯利大人不笑了。
谁都知道,大人虽不干人事,但性格很随和,谁都可以开玩笑调侃他。
往日众人虽对他怨念重重,但没有几人是真往心里去的。
只是现在,大人变得严肃,也不再喜欢开玩笑。
在他的统治下,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
士兵们被训练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这次可没有人会体恤他们。
大人铁血手腕,说一不二,“通融”二字变得遥不可及。
他少了怜悯,眼神锐利态度强硬。各类军规被严格执行,谁都不能触碰。
星远听闻后胆战心惊,像他这种在合格线徘徊的人,以后不得被练死?
艾斯利午睡又做噩梦了。
他梦到那个鲜活的少年躺在血泊里喊着疼,他心如刀割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将其拥在怀里。
两只手无论怎样都堵不住浑身的血口,生命力在他指尖流逝,少年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
湛蓝色的鹿眸蓄着泪,白皙的手掌抓着他的胳膊,少年哭着喊道。
“艾斯利……我疼……我身上好疼……”
他拼命捂住血口,鲜血还是漫出,少年逐渐没了生息,身体变得冰凉。
他将其紧紧搂在怀里,试图暖热,然而他手臂一松,少年成了星星点点消散……
艾斯利猛地睁开眼睛,他原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却突然想起少年早就在几天前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梦是其实美梦,好歹,他碰到了他。
艾斯利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他想,他为什么当初不告诉少年自己能看见他?
如果他将少年拦住,是不是就不会有最后的结局?
如果、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布满血丝的眼眸不再干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
忽然,门帘晃动,艾斯利抬眼望去。
只见一少年蹑手蹑脚地背着背包走了进来,眼神时不时向后张望,其手拍胸口喃喃。
“艾斯利大人太恐怖了,以后训练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