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索斯看着黑雾，一双眸子深邃如银河星空，仿佛没听到黑雾说什么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问：

“作为交换，你要什么？”

黑雾弥漫地更开了，与风一起摇摆着，这似乎彰显了它的不平静，而它说话的语气却故作镇定，只慢慢地道：

“我并不贪心，只要你将你的一部分感情赠予我，因为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人类的感情。”

弗洛索斯似笑非笑地颔首：

“可以。”

“哦，我最亲爱的弗洛索斯，请容我补充一句，我要的那一部分感情是你的爱情。”

“如果我有的话。”

爱情这东西，在弗洛索斯看来，是最无用的身外之物，给就给了，不需要半分留恋。

“那么交易达成。”

黑雾的声音立刻响起，嘶哑中带着笑意，瘆人得很。

黑雾望着弗洛索斯的离去，在弗洛索斯身后欢喜地唱出了赞歌：

“啊上天，亲爱的弗洛索斯，你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纳喀索斯，足以叫神心生妒忌，让恶魔也发出惊叹！

弗洛索斯你要知道，你既然拥有这样的容颜，那么你所想要的都会得到！

那么你所想要的都会得到！”

弗洛索斯脚步不停，看着身上伴着黑雾所唱的赞歌而接连变幻出的华贵衣服和停在不远处的昂贵马车，他勾起唇角，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他想要的，从未得到过。

神灵既不曾有半分关注于他，那么他现在便甘愿与恶魔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