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二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两种情绪，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有些新鲜。

他停下脚步，站在实验室的长廊上，稀薄的日光打在他的侧脸，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侧颜，也映出了他眼底的那分不好意思。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我女朋友的名字，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样认真，这样诚挚，这样用词，这样询问，君扶妤险些脱口而出她的真名。

但她及时打住了，改而报出了“澹台娇”三个字。

没等亓官晏在开口，君扶妤又道：

“不过我想行使一下女朋友的特权——我希望你以后喊我都喊我的小名。”

“小名？”

“扶妤，我的小名叫扶妤。

‘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扶，也取扶摇直上的寓意。

‘春兰日应妤，折花望远道’的妤，女予妤，字义聪明美丽。”

亓官晏思索了一会，道：

“听起来不像是小名。”

君扶妤心道确实不是小名，而是她真正的大名。

“我自己取的，我说它是。”

亓官晏笑了，接话道：

“那就是。”

君扶妤也笑了，她已经走出了学校的大门，正在迈上停在附近的公交车。

“我想听你喊我的小名。”

风吹动亓官晏白大褂的衣角，他的声音也融进了风里，传到了她的耳畔。

“扶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