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常理,既是自幼的玩伴,严宽也应当把他当作妹妹,再不济也是一个朋友。
但是在他记忆里,唐蔓总爱欺负款款,这让他有些讨厌,特别是在款款死后,这份寻常的讨厌也转变成厌恶,他只要一想到曾经有人欺负过款款就恨不得给那人点教训。
可到底是时间久了,他念在唐蔓那时还小,也就慢慢冲淡了对她的不喜之情。
如今这一声关照,也权当是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情谊。
但唐蔓并不接受他的好心提醒,反而冷哼一声,她知道严宽自幼不喜欢她,在他们心中只有那款款妹妹一人。
“多谢严公子的提醒,我的身子可不像款款妹妹那么娇弱,就不劳您费心了。”唐蔓眼里尽是嫌恶。
光是提到那个女人就让她不由得心生怨恨,明明自己也不比她差,为何所有人都只念得她的好?而无人记得她?
严宽一听这话,眉头再一次紧皱。
“唐蔓小姐心胸可真宽广,款款在世时欺负她,死了也不放过,当真是心肠毒辣啊。”
严宽对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讥讽完之后甩了下长袍就大步离开了。
唐蔓在严宽走了以后身体终于软了下来,颓唐地坐在了地上。
这雨早已将她全身上下都打湿了个透,不断滴落下的雨滴顺着长长的睫毛落到了已经泛白的嘴唇。
世人都笑她痴,为了江暮迟迟不肯嫁予他人,堂堂唐家大小姐硬是从青葱年少等到了别人口中18岁都未成亲的黄花姑娘。
从前有一个款款,款款没了又有无数适龄的大户女子倾慕于当时还是越国第一公子的他。
终于,等到江暮变成了杀人魔无人敢来提亲时,又多出了这样一个野丫头。
唐蔓不自觉地握紧了襦裙,眼里多了几分杀意。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嘲讽。
哼,再厉害也没有从前的曲款厉害,我看你在我面前能蹦到几时!
就在这时,一副画面映在了唐蔓的脑海里。
那是江暮抱着受了伤的野丫头,疯狂地叫着她…
曲款!
唐蔓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从前的危机感又再次来临,眼神已经目乱睛迷,她觉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如果她是曲款…
不,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定是那女子使了什么妖法,迷了哥哥的眼睛!
唐蔓盯着眼前紧闭着的门,心里下定决心,不论如何我都要让江哥哥知道她不是曲款!
唐蔓一咬牙,忍着膝盖久跪的疼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可还没等她走到门前,那扇梨花木门又“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眼前的男子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黑色的长袍绣着繁复的金色暗纹,发髻也已重新梳整过。
这一丝不苟又不容人轻易靠近的样子,仿佛就像前不久的失控从未有过,在她面前的一直是这位坚不可摧的无人能伤他的江哥哥。
虽然经常寻各种理由见江暮,但每当江暮再次站在唐蔓面前,她还是会不由得被江暮迷倒,眼里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欢喜与爱暮。
她以为江暮终于心疼她了,她刚想跑过去,没想到江暮却先开了口。
“蔓蔓,以后不必来我江府了。”
江暮的这句话句话就像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
不,因为是江暮说的,这话就如同刺了她的眼,剜了她的心。本来欣喜的脸,一下子充满了惊悸与彷徨。
唐蔓咬着唇,心里的不甘终于到了极点。
看着江暮那丝毫不曾挽留的眼神,她却突然心中放下了什么。那本来不知所措的脸庞变得有些阴暗。
在江暮的注视下,唐蔓冷笑了声,缓缓吐出一句话。
“已经晚了,皇上已恩准我们的婚事了。”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
得到他的身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