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儿早上只管安心去太原府,反正我旬日总能出去一趟,你好生留封信,保准送去那姑娘处。”
福桃儿想了想,也只能是这样了。当下就要研磨提笔,外院却有小丫头来传,说是纪大掌柜的亲自来寻,他不好进院,现下就在外头候着呢。
听了这话,福桃儿半惊半疑地速速跟了去。如今她是晓得了,这纪大掌柜的可是楚山明麾下第一人,算起来,却是楚府所有商号的大掌柜呢,听人说,年例算上分红,便是知府大人都比不得的。
她忙忙迎出了门口,就看到那个慈蔼的中年男人。
纪大掌柜刚过了五十大寿,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大半。
因是江南回来的路上接触的多了,两个也算是有些相识的。
还未待福桃儿行礼去,纪大掌柜的便拱手示意她不必客气。
“是大爷叫我来的,姑娘万莫折煞了老夫。”老掌柜的笑呵呵地拱拱手。
一听楚山明的名头,福桃儿心下一紧,猜测着是否有甚大事:“不知,不知大掌柜的来寻奴婢……”
“哦,也没什么的。”纪大掌柜快言快语“听闻你家中的情况,往后若年终存下的月例,可托老夫南下时带回。”
福桃儿惊讶地抬首看去,前两日她还正为寄银钱回家的事烦恼呢。这山难路远的,不论是托何人带回,都是没个定数的。
原本她想过,实在不行,便出一分利钱,叫钱庄的人一年寄回一次。不过那样十两银子,到的家里,便只余九两,况且也不是没听人说出国差子的。
见小丫头愣在眼前,纪大掌柜的不明所以,玩笑着再问:“姑娘放心,便是老夫不能亲去,也必会安排最妥帖的伙计去送。你若发现少一个子,只管来寻老夫就是了。”
“啊?大掌柜的玩笑了。奴婢怎敢不信任大掌柜的,只是一向忧心这托人带钱的事,如今您竟亲自来帮衬,奴婢只是觉着这点小事,要劳动您这般大人物,实在是惶恐。”
“哈哈哈,姑娘多虑了……”老掌柜的抚掌失笑。
她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又礼数周到,只不过嗓音还稚嫩细弱,听来便像是个小孩儿在背大人给的客套话。
纪大掌柜的家中恰也有这么个年岁相仿的小孙女,也是一样不甚苗条。此刻见了福桃儿这板正模样,遂才觉着有些好笑。
不过同人不同命啊,他家小孙女便是再丑胖多些,也是已然许了个县尉嫡子。
而眼前这口齿伶俐的胖丫头,虽是叫老祖宗看上,作了五爷的通房,可纪尚却不看好她的前路。
“是大爷亲自嘱的老夫,不必多谢我的。”老掌柜的摆摆手,若非楚山明的令,他这助理万机的人物又怎会来见这么个小丫头。
“大掌柜的,您等等,就一会儿。”福桃儿谢了又谢,突然想着了什么,朝纪尚鞠了个躬,转身飞快地就奔了进去。
纪尚皱眉背着手,嫌她耽误自己时辰,才踱了两步,就见那姑娘炮弹似的身影又奔了回来。
“给,大掌柜的,这个您千万拿着。”福桃儿喘着粗气,将一双布靴塞进了老者的手里,“家中父兄所穿,历来都是我缝的,不比外头的磨脚。”
这是一双青布素面短靴,虽然素净,瞧那鞋底的针脚,却是细密扎实,摸着也极为宣软。
“丫头,你这手艺、不错。”
纪尚不住点头,他走南闯北的,往常三五十两一双皂靴都不算贵的,可他也摸得出,这鞋底子的确是比外头卖的还要厚实牢靠。
更惊奇的是,这丫头只凭一双眼,就料定了他常穿的尺码,可见这作鞋的功夫。
“本是谢老掌柜的舟车劳顿,带我姐妹二人,如今这礼却着实拿不出手了。”
老掌柜的点点头,笑容里多了两分耐心和善,想着家中的小孙女,若能有这丫头一星半点的懂事,他便也老怀安慰了。
交代完收了鞋,纪大掌柜的也不再久留,当即告辞离去。
福桃儿一桩事情落地,摸了摸袖里那个玄色荷包,心里头却是九曲回肠,五味陈杂起来,她在匾额下出神地立了半晌,才叹息着朝内院去了。
却不见,院外不远的山墙后头,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将方才两人的见面尽收眼底。
下本开:诱佛从虚妄到痴狂,为你,破尽三千戒公主亡国后终于追到了法师
公主江小蛮爱上个西域僧,用尽手段,非要缠着他还俗。
“山有木兮木有枝,法师,本公主心悦你。”
“诸般皆妄,女施主,你就是关着贫僧再久,也是无益。”
朝夕相处,求不得便成了痴狂。
江小蛮抖着手,逼着道岳喝下药酒。
贪、嗔、爱、恨、痴,她要他一一皆破。
珠翠涕泣,一夜乱红,僧人的眸子不再澄澈。他本以为此生心中唯有复国和佛法。
多年后北凉国破,她枷锁缚身,跪在已经复国的道岳脚下。
“求法师放过我父王兄长,还有驸马……”
从前的摧折逼迫,还有那一夜的欲念,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她负枷而行,如牛马般被驱赶,就要被迫成为龟兹王的玩物。他终于捻断佛珠,彻底入了这场红尘紫陌。
三月后,西域大国龟兹兵乱。
新王酒气熏天地将她拢在墙角,眼中弥漫着狂热:“你曾说心悦于我?”
“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诸法无我。”见不到你星月般的眸子,我终不得涅槃寂静。
ps:1、追妻火葬场大概从1/3开始,有强取豪夺俗梗
2、男主是龟兹王族,少年国破,家人被杀,看破红尘真出家。
3、女主除了前期爱而不得苦,亡国后也只是微虐身。虐男主比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