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冲着乌雅束和吾古孙挤出了一个不友好的笑容,答道:“我叫张宁,受盈歌大王青睐,与阿骨打王子一同为大汗分忧的。”
此时完颜盈歌向大家介绍道:“这是张宁,老山羊的徒弟。”
听到是老山羊的徒弟,大家都纷纷打量起张宁。
张宁看出来了,这些人对老山羊收的徒弟感到好奇,更想知道张宁是个什么的人物,可以让完颜盈歌带到了劾里钵的面前。
我是什么人物,小爷的本事,分分钟吓你们一跳。
见话题引到了张宁身上,劾里钵也顺着故意问道:
“你是汉人?”
“是。”
“哪的人?”
“东京辽阳人。”
“在老山羊身边呆多久了?”
“两年多。”
“以前在辽军做什么的?”
“一个小兵,无官无职,别人让我做啥我做啥。”
听到这,大帐里发出一阵笑声。
劾里钵也笑了,继续问道:“你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让老山羊收你为徒,你有何过人之处?”
“铁窑一半的人都管老山羊叫师父,自己觉得的吧?”此时站在乌雅束身后的吾古孙说话了。
吾古孙说完,乌雅束和乌带跟着笑了起来,大帐里的人又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宁瞥了他们一眼,心中一万个妈买匹。
“不知道,可能师父喜欢我吧。”
不过劾里钵却没笑,他点了点头:“你确实很聪明,你几句话竟让我的儿子乌雅束都没话说了。”
随后劾里钵很严肃的问道:“你知道乌雅束是我的大王子吗?”
“知道。”
“那你还如此胆大,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张宁只是觉得大王子的言语不妥,他明着在骂阿骨打王子,实际是在骂大汗,张宁现在是大汗的子民,当然不想听到任何有损大汗名声的话,哪怕是大王子说的也不行。”
听了张宁的话,劾里钵狠瞪乌雅束一眼,然后说道:“老山羊的眼光不错。”
而此时的乌雅束已经不笑了,估计是笑的脸疼,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问完了张宁,劾里钵转向了完颜盈歌。
语气中带着质问:“盈歌,你今日忽然将阿骨打带回来,你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和信任吗?”
完颜盈歌单膝跪地道:“大汗,外面一直传言,我们黄金家族内部出了问题,整个女真甚至连辽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大汗为此烦恼,盈歌看在眼里,心中难受。
阿骨打也是你的儿子,之前的事,到现在都没扯清,当时也只是顾及纥石烈部的面子处分了阿骨打,盈歌觉得实在不妥,对阿骨打不公平。”
劾里钵听到这些,并没有说话,而且从鼻息中,重重的喷了一股气。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当时的事谁都没看见,乌带说阿骨打对他背后捅刀子,而阿骨打一直是打死不承认。
不过以阿骨打的本事,打死乌带真不用背后下手。
至于乌雅束和乌带,他们从小就欺负阿骨打,这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此时拿懒霍里布说话了。
他先是轻咳了两声,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知道。他叫我霍里布舅舅,却并未从我这里拿走半分的好处。冬天下暴风雪,他住在山洞里,睡在石板上,只铺着一块破毡子,连一块羊皮都不愿意跟我要。
虽然他对大汗的处罚不服,却不曾说过半句怨恨大汗的话。
我相信以阿骨打的为人,不会干出伤害兄弟的事。”
霍里布是个很有威望的人,他轻易不说话,但是一出口便会让人信服的。
大家纷纷点头,此时天秤已经倾向了阿骨打。
完颜盈歌站起身来,转而冷冷的质问乌带,他的冷冽的眼神,让乌带不禁打了个冷战:“乌带,你向活罗天神发誓,是阿骨打要害你吗?”
活罗天神,也就是太阳神鸟三足乌,这可是女真人的至高信仰,一般不是坏到下地狱都不怕的狠人,是没人敢向活罗天神胡乱发誓的。
乌带被这样一问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看向乌雅束,将问题抛给了自己的亲哥:“我当时受伤昏了,是乌雅束告诉我,阿骨打要害死我。”
好兄弟,接锅。
见乌带把锅飞给了自己,乌雅束的脸挂不住了,这锅他也接不住呀,他转身看了看旁边的吾古孙,将锅传给了他:
“不是你告诉我,乌带被阿骨打从背后捅了一刀,我才赶过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