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馄饨下肚,梁家郁胃里有了食物,心里也底气十足,觉得脑子都比平时转得快了。
“胡说!我百分之三百不认识他!”
“你少听他鬼扯。套近乎……”她靠近了些,眼神玄妙,斩钉截铁:“是男人对你图谋不轨的第一步。”
于孟归:“……”
————
梁家和于家住得很近,走路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老城区破旧拥挤,梁菁郁陪于孟归走到路口便停下。
“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于孟归不放心地拖住她的手:“你要去哪?我陪你。”
“放心,不是去找顾烟然。”梁菁郁抬了抬下巴:“我去找东哥结上个月的工资。”
梁菁郁七岁那年父母离异,母亲慕韵带着哥哥梁帆改嫁枫城南市,她留在京城跟着父亲梁钊
可惜梁钊是个不靠谱的主,三五年难回一趟家,家里只剩了梁菁郁和奶奶刘碧君这一老一小。
这几年梁钊打钱愈发没有规律,梁菁郁便背着奶奶打起了闲散零工。台球厅看场子,夜市摊端盘子,溜冰场充教练,不怯场不挑活,只要合法,给钱就干。
东哥就是台球厅的老板。
于孟归站在路口,身子没动,欲言又止。
眼看梁菁郁要抬脚离开了,她才轻声开口:“郁郁,谢谢你啊。”
梁菁郁笑得没正形:“宝贝儿,你是不是失忆了?今晚的馄饨钱可是你给的!”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于孟归上前一步,一抬手,捏住了梁菁郁连帽的边缘。
梁菁郁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老街路灯稀疏,昏暗不堪,于孟归眼睛里蕴着淡淡水汽。
“这帽子戴了一晚上了,不热吗?”她轻吸气,低声呢喃:“给我看看你的额头。”
梁菁郁这几年抽节拔条似的长,只长个子不长肉,十七岁生日刚过就蹿到了一米七,足足比于孟归高出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