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老柏警官口干舌燥地灌了口水,指着桌边的那把椅子:“坐。”
水杯砰地往桌面上一放,继续说教。
“你当派出所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不说电话是吗?今天你家长不来,你就不能走!”
梁菁郁大大咧咧地靠椅背坐着,无聊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
掌心纹路清晰,有三条略深的线条弧度流畅地向下延伸。
小时候镇上的算卦老头儿说她这手相好得很,是个有福之人。
福气没见着,倒霉事儿倒不少。
封建迷信果然是糟粕。
梁菁郁抬眼,“您刚刚不是也听见了,我有爹生没娘养,除了我奶奶之外,我没别的家人。”
正喋喋不休的老柏霎时一怔,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
“不是我不愿意给您电话,是情况实在不允许,您要是非让我奶奶过来,估计我们今儿晚上得在医院见了。”
话音刚落,门板又被敲响。
“咚咚咚!”
短暂又有节奏的三声后,一道低冷的男声响起。
“你好,我是梁菁郁的家长。”
听到这话屋内两人极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
老柏警官:“你不是说没别的家人了吗?”
梁菁郁:“……”
梁菁郁循声回头望,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戴了顶黑色棒球帽,身材高大清瘦。
逆着光影,看不清长相,只依稀察觉出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冷然又桀骜的气场。
除此之外就是白,令无数女孩羡慕的冷白皮在灯光下都要反光了,却又不显得奶。
还挺矛盾的。
肤色和气质矛盾。
气质和他眼下的行为也矛盾。
男人逆着光大步走到近前,梁菁郁这才看清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