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水师如何,可堪大用?”李雪竹知道罗虎在为何事而忙。
罗虎道:“天津水师可用,只是今天演练时出现了大炮炸膛之事,那些舰炮实在是信不过啊。”
“老爷,我们不是有从京师带回来的大炮吗?据说京师的炮都是精工细作,一般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的。”
这点罗虎也想到了,那六门两千七百斤的红夷大炮要是能安放在一号福船上,那简直就是珠联璧合,杀伤力会大大增强。
正想着,于越忽然跑了进来,好像有急事的样子。
“老爷,夫人……哦,不不不,是那姓费的女子来了,在城外被扣下,嚷嚷着想要见您,她自称‘将军夫人’,守门的兵士不敢怠慢就送到院门外来。”
罗虎和李雪竹心中都是一惊,罗虎心道:“这费珍娥不是已经回周家了吗,怎么又敢跟来。”
如果说之前因为她忠于前朝的气节还有些怜爱,那么现在罗虎一想到她心中不免生出愤恨、厌恶之感。
“于越,你去告诉她让她滚,不想死就滚得远远的,说不定我啥时候心情不好,就会一刀把她那颗漂亮的头颅给砍下来。”罗虎说话时满脸愠怒,情绪明显控制不住了。
李雪竹见罗虎言色大变,便把于越叫出来,仔细吩咐道:“你好生给那位费姐姐说,现在老爷正在气头上,她再不走恐有危险,若缺回京师的银子,就去柳叔那里先支一些。”
于越称是,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李雪竹长叹口气,费珍娥离开那天,她就觉得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快结束,感情的纠葛总是缠缠绵绵,丝丝连连,从罗虎刚才愠怒的表情就可看出:费珍娥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的。
于越走出院门,给押送费珍娥的士兵说明情况,告诉他们此女之前确是将军夫人,那两人抱拳一拜,返回城门去了。
于越拿出从柳成那里支来的十两银子,对风尘仆仆的费珍娥道:“您还是赶快回去吧,将军一提到你的名字就愤怒不已,说不定真会杀了你。我们本来就一个属明,一个姓顺,那天老爷也写了休书,各自安好就是了,何必再纠葛。”
费珍娥捋了一下额角的头发,她会骑马,从昨天就尾随罗虎的大军跟到了天津卫,现在发饰凌乱,容装也花了,一脸的疲惫之态。
“你叫于越吧,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总能等到的。”费珍娥的话一如既往的又冷又硬。
于越一听急了,道:“你这样做老爷会责罚我的,你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快走,快走,我刚才就该让那两个守城兵把你拖走。”
少年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清扫大门的扫帚轰她。费珍娥见状只能先闪了,但她心中明白,刚才要不是这少年承认自己曾是罗虎的妻子,这会她一定会被当奸细抓了。
不过从仆人的表现就看出罗虎的心思,虽然不想见自己,但他决然不会报复自己,不然从大婚那日起,自己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罗虎心中烦闷,午饭没吃多少就走出院门策马扬鞭而去,费珍娥在一边的街角听到马嘶声后赶紧起来想追过去。无奈人快马疾,一瞬间,费珍娥只能远望对方的后背了。
费珍娥想喊,但是竟然没喊出口,对罗虎,她突然发现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