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名为绛珠的长腿姑娘也是点了点头。而后抬起头,将目光望向四楼包厢的林晨拱手说道:“废话不多说,我先代我家子吟妹妹谢过公子了!”
听到了绛珠的话语,林晨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挥手拉上了包厢的纱帐——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的,有喜有怒,但更多的还是姑娘们的一往情深。姑且,还是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林晨虽然躲起来了,但诗词终究是传了出去。
“这词没有小令的含蓄,文雅。却也是慢词长调,铺叙展衍,备足无余。”人至中年,那文人并没有年轻士子的争强好胜,恨不得做什么都要出一番风头。而是目光中带着些许感慨的说道:
“此词上篇,通过艳丽春光和良辰美景来衬托女子的孤寂之情。开头三句,写春回大地,女子却反而增愁添恨。次三句,写红日高照,美景良辰,而她却怕触景伤情。接三句,写肌肤消瘦,懒于梳妆。末三句,便是那薄情一去,音信无个……只言片语,那女子的孤寂却仿佛就在眼前。”
“是极。”酒桌的另一边,中年文人的友人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此词下篇更绝,头三句,点明“悔”字,继之,又用“锁”字与此相衬。中六句的字字质朴却又感情浓密。末三句内心抒发,却也是一句爱别离,求不得……此词不算文雅含蓄,但情感直白,凡有井水饮处皆能诵歌。”
凡有井水饮处皆能诵歌,对于词人而言,这无疑是极大的褒奖。如果是其他时候,中年文人恐怕就要提出质疑了。但是这一次,中年文人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是呀,这俚词俗中有雅,朗朗上口。虽得不到那些迂腐学士的认可,但却能够在这市井间不胫而走。”
“只是不知那子吟姑娘又是何人……此词一出,怕是要名压百芳。”
“是呀……也不知这青烟阁能否引见一番。”
比起外面的讨论,林晨的包厢里无疑要更加热闹。这不刚刚合上纱帐,紧接着林晨的耳畔便传来了几声抽泣。
“林哥儿。”
手中托着酒杯,软玉的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热烈,更多的,是一种感激以及一种视若知己的特殊神采。
“我代子吟姐姐谢过林哥儿……”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软玉和青黛还是抱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想法来这里献殷勤,那么现在,伴随着自春来一词出世,他们开始发自内心的认同林晨。
风尘女子卖笑为生,在他人的眼里,她们穿红戴绿,笑语盈盈。终日只需要和那些才子富豪吟诗作对,寻欢作乐。但是谁又知道,他们内心的苦楚?
从小便勤修琴棋书画,便是比之一些世子这些姑娘的文采也不让分毫。她们又怎会不知道这俚词的直白与通俗?但有些时候,比起精雕细琢的词句,这种通俗的白描更能够打动他们内心那最柔软的地方。
这不,一直到现在,青烟阁的姑娘们都还是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