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川怔住了。

宋清染突然提出要把送出去的手表拿回，代表她已经对某些情况有所察觉。

然而，他不确定，也不想当面直接问出。

夜色里，他沉着脸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的道理？”

宋清染早已料到他会不答应，于是又好声好气道：“出去之后，我送你一块更精致的表。”

“如果我说我只要那一块呢？”顾浔川盯着她道。

半晌，宋清染再次开了口，“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那块机械表原本属于另一个人。”

“我记得。”

“我想……也许我该把它还给他的家人。”

“……”顾浔川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是那个人的吧，曾经在电视上出现过。”

宋清染心中一惊，当即转眸看向他，四目相接，两人眼里都出现一些之前没有的情绪。

不知该如何表述，最后宋清染偏头道：“对，我想将它寄给最该得到它的人，毕竟那是别人生前留下的最有价值的一样物品，应该很有纪念意义。”

顾浔川心在下沉，声音却平静道：“好，我答应还给你，不过我上次回家已经把表卸下来放在了家里，能不能等回去以后再给你？”

“你……”宋清染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浔川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你说过的，让我要好好保护它。”

宋清染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好吧！那等你回去再给我。”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悠远，仿似已经穿过夜色，望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这次回到城市里后，我们直接坐火车离开吧，到了南边的机场后转乘飞机回去，这样快些。”顾浔川点燃了一只烟，吞云吐雾道。

宋清染扭过头看他，默了几秒，认真地：“浔川，苏影和阿熠快要开学了，要不然你带他们先回去吧，我想去深原草甸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在那边定居下来，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计划。”

顾浔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抽烟的动作，指间夹着的香烟挨着他的唇，可他整个人却一动不动，眼神迷离地望着某处，表情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浔川？”宋清染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顾浔川依旧一动不动。

好半天过后，他忽然出声：“清染，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一意孤行么？”

“什么意思？”宋清染问。

顾浔川掸了掸烟灰，不急不缓道：“你能考虑到大家安危，我很欣慰，可是有时候你能不能也考虑考虑自己的？哪里有危险偏往哪里跑，我不太认同这样的行为，你这是典型的疯狂主义者。”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宋清染的语气顿时不好了。

顾浔川丢了手中的烟头，转眸看她，“难道你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在冒险吗？”

宋清染侧眸盯着他，“我的事，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