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太极宫。
李景恒双手背在身后,乘着夜色,向玄武门走去。
住在太极宫已有一月,李景恒已经摸清太极宫各个城门的换防时间。
现在正值子时,七月,李君羡理应在玄武门驻防。
出征在即,青釭剑隐忍许久,也该拿回来了。
这样想着,李景恒的心中更加怀念,前往玄武门的脚步也不觉加快些许。
但走到玄武门时,李景恒却眉头一皱。
只因此刻的玄武门似乎引起了某种骚动。
“让我进去,我有要事。”
“胡闹,你当这里是哪里?快点回去!”
“…………”
争吵声不断,听起来竟是有人要擅闯玄武门!
但李景恒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从玄武门传来的声音十分熟悉。
一个是李君羡,另一个则有点像……
“大哥?!”
李景恒正纳闷间,充满惊奇的声音陡然从玄武门响起。
“二弟?!”
李景恒心下一惊,赶忙向前走去,来到近前,看到站在玄武门外的那个身影,嘴角当即掀起一抹微笑。
只因擅闯玄武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二公子,李景恒之弟李景仁。
“大哥,果真是你!”
天色已晚,李景仁看不真切,适才只觉身影很像便直接脱口而出,此刻见到李景恒,当即大喜,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哈哈……你小子怎么会来?”
李景恒满面微笑,飞快前。
看到这,李君羡和一众玄武门将士自是不敢阻拦。
“大哥!”
李景仁直直的朝着李景恒冲去,眼角都流下了些许眼泪。
因为李景恒,江夏郡王府这一个月很是繁忙,登门拜访者数不胜数。
可对李景恒的家人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李景恒的安全更加重要。
“大哥,我都想死你了。”
“噗通”一声响,李景仁双膝跪地,抱着李景恒的大腿一阵哽咽道。
“哎,男儿膝下有黄金,留着跪父亲就行了,跪我干嘛?”
李景恒眸光一闪,微笑的伸出手拉起李景仁,同时用衣袖为李景仁擦去脸的眼泪:
“放心,你瞧,我哪里有一点事?别哭了!”
“……嗯。”
李景仁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君羡。
李景恒心中一动,面却无动于衷,冲着李君羡微微一笑道:
“李将军,此乃家弟,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兄弟二人一叙!”
“哈哈……既是小郡王之弟,那我等岂敢阻拦?”
李君羡毫不犹豫的挥了挥手,然后冷冷的看着一众玄武门将士道:
“两位小郡王且去,今夜无人擅闯玄武门!”
“多谢李将军。”
李景恒拱手道谢,望着齐齐一脸恭敬的玄武门将士,心中当即一定,直接拉着李景仁的衣袖向偏殿走去。
“大哥,父亲……”
见四下无人,李景仁当即悄声开口。
但话音未落,李景恒便冲着李景仁缓缓一摇头,同时脚步加快。
李景仁眸光一闪,立马闭嘴巴,跟着李景恒向前走去。
一路无言,直到二人走到偏殿,掩大门,李景恒才面色一松,赶忙拉着李景仁问道:
“怎么样?父亲和雁儿可还好?”
“大哥放心,父亲身体康健,雁儿自从知道自己不用和亲,每天都是眉开眼笑,只是连同我在内,大家都很想你。”
李景仁先是宽慰一笑,然后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哈哈……既然父亲和雁儿无事,那我就放心了。”
李景恒微微一笑,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本来杂乱的脑子也瞬间清晰。
望着李景仁担忧的眼神,立马伸出手拍了拍其的肩膀道:
“二弟勿忧,大哥不会有事的。”
“可是父亲说……”
李景仁直接开口,但话语未落,李景恒便面色一沉,大手一挥道:
“二弟休要再说,此事已不可更改。”
“嗯?”
李景仁眉毛一挑,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景恒道:
“大哥知道父亲的意思?”
“呵,父亲生性谨慎,你又趁夜赶来,还不管不顾的要闯玄武门,一定是来劝我不要参战的!”
李景恒无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