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遗不再假装客气了,愉快地对付起了糯米鸡。云渺也没闲着,她在打量着周围的行人。
上一次胡元松曾乔装打扮来辉记买过糕点,若他没有返回桑宅,会不会来此买糕点?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形成,她便听见隔壁那桌的两个汉子议论起了相与还的这几起命案。
“邪乎,真邪乎!一连死了三个人,竟还有这么多人赶去光顾,是我可要躲远一点。”
其中面对着云渺的汉子忽然放下了碗筷,不住叹息道。
“照你这么说,那大家都不用活了,谁能保障没与三人接触过?”
“我也不是迷信,我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你看安老板心情也不太好。”
他好像是怕对方不信,特意扯上了看着远方发呆的面摊老板。
另一个汉子并没有回头,只是用筷子敲了瞧对方的碗,“你多吃点,再点几碗面,安老板的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
安老板听着这话,笑了笑,“你也别把我太冷漠了,那三人里有个可喜欢我这糯米鸡了,看着老实的,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这说的似乎是金铃,从先前钱葵的话语来看,她也认为金铃是一个容易掌控的人。
“老板,她经常来你这买糯米鸡吗?”
见安老板投来了不安的目光,云渺忙着解释道:“别误会,我是好奇,我们接触不多,但她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明白云渺不是来捣乱,安老板舒了一口气道:“对,几乎天天都来买。”
“这几天也有来过?”
安老板想了想,“嗯,这几天都有来过。我见她认真地盯着一张纸看,还打趣说别把这糯米掉在上面去,沾上污渍可不得了了。”
应该是在研究桑枝给出的香囊图纸。
“那她这几天状况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板当即道:“没有,要是衙门出了判词,我都看不出她杀过人。”
他低着头,忽然大声喊了一句,“不,她以前会坐在这里吃完再走,但这几日是买了带走的,我还以为是她太忙了,以前也有过的。”
“以前?”
“这小姑娘很争气咧,就是运气差了点,她在相与还工作了几年,还只是个学徒。对了,她前几日心情还不错,说什么苦尽甘来了。”
安老板摸了摸脑袋,想笑又忍住了。
云渺无声地叹息着,找出证据的想法更加强烈了。思及此处,她拿出了收在衣袖内的那个金铃未完成的香囊。
木遗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师姐,你看这两片花瓣怎么颜色有点不一样啊。”
云渺略微迟疑了一下,她望着手中的香囊又看了一阵,依旧没有发现这两处颜色有何不同,见木遗神情真挚,她唯有去到光线比较亮的地方细看一番。
这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不妥。与布料颜色深浅无关,是香囊经过了两次针线缝制,上面的那一层针线细节处理得不够,似乎是很着急。
就算金铃赶时间去完成,但也不至于连针法走势都变了。
云渺心里好生不解,忽然一抬首注意到了辉记店面前那个购买糕点的黑衣人。
黑衣人付完钱,很快转过身子,面容掩在破毡帽下。这身装扮与那日如出一辙。
云渺眼睛立时一亮,拍了拍继续努力干饭的木遗。
“有发现了!”
木遗也没犹豫,摸掉黏在嘴角的糯米,放下银两,起身跟上了云渺。
为了避免前两次的失误,云渺让木遗抓一只麻雀来喂上乖乖丸,用来引路。
木遗圆睁着眼睛,愣了一下,“师姐,这...”
“没有乖乖丸这种能够操控心智的丹药吗?”云渺看着木遗游移的面色,深感隔行如隔山,她随口一说,好像把对方给难住了。
“不,还真有。就是吧...等我去抓来麻雀,我想我们就真的跟丢了。”他不给云渺开口的机会,“不过我芥子袋有只鸽子。”
【宿主,你几个意思,你把本系统当什么!】小肥鸽从木遗的肩上一跃而起,大力挥舞着羽翼怒吼道。
“鸽子,你要不愿意,你叫你同类来也行。不过要快,不然又要无功而返了。”
小肥鸽的动作放缓了一些,它瞄了一眼双臂环抱的木遗,又望着前方快成芝麻点的胡元松。
它化怒气为冲力,宛如一支弓箭般发了出去。
当然盛怒之下,它没忘记现出实体。云渺也很配合,做了惊讶的表情。
“这只鸽子还真…非比寻常。”云渺思索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词来。
木遗抿嘴笑道:“毕竟这么肥还能存活下来的可不多,师姐,咱们也赶紧跟上了吧。”
二人不再啰嗦,跟在后面又将那日的路程走了一遍。胡元松也和那日一样,到了荒草地便不再关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