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搜寻一遍,却没有看见青衣晚。
呆呆看着之前青衣晚睡过的位置,南宫瑾白眉毛轻皱。
童老走了过来,轻声道:“王爷?”
见南宫瑾白的脸上,依然一片通红,一点消红的迹象都没有,童老心揪成了一团。
现在南宫瑾白依然惧冷,厚厚的棉被还是紧紧地裹住。
“若言可有回来?”南宫瑾白问道。
“回王爷,还不曾回来。”童老也是焦急万分,宋管家说了,此时不可让王爷知道若言不见了的消息,是怕王爷又动武,那王爷就真的没救了。
“青姑娘去哪了?”
“王爷,青姑娘她,她醒来就已经回晴空阁去了。”
南宫瑾白沉静了一会儿,抬眸看了一眼童老,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看着掀开被子的南宫瑾白,童老一惊。
“童老,你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擅长说谎吗?”南宫瑾白声音暗淡。
“王爷,老朽…”
“老实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若言出去采九死还生草,直到傍晚都没见回来,后来只有见褐豆回来了,没见若言,马鞍上还沾染血迹,宋管家就来临渊苑报告王爷,刚好青姑娘醒来听见了,二话不说就,就直接骑着褐豆出去找若言了,如今也都还没回来。”童老只好说出实话。
什么?
他明明叮嘱过,她不能出府,一转眼竟然又出去了,当他的话放屁。
而且还骑着马。
南宫瑾白立即下了床,穿上鞋,拿起外袍边走边穿,薄唇紧抿,脸色紧绷,气息低压。
童老本想上前劝劝,可看到他如今周身散发着寒气,想必他也不会听从他的劝,只能焦急地跟上。
虽然知道王爷是不会听的,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开口劝着:“王爷,宋管家已经去官府报了官,您现在万不可出去,也绝不能动武啊!”
他们一路出到了大门,正好看见宋管家像是发现了什么,便一手提着袍摆,急急地迎过去。
南宫瑾白也快步迈出大门门槛,刚好也看到褐豆驮着一人,正朝着这边快速奔过来。
“若言!”
宋管家看道若言一动不动地趴在马背上,赶紧上前拉住马缰,吁了一声马便停下了。
宋管家立即把若言背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了南宫瑾白。
“王爷,若言回来了。”
看着王爷这焦急的脚步,看来是童老已经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了王爷。
现如今若言也已经回来了,王爷不用担心了。
咦?青姑娘在哪呢?
宋管家立马反应了过来,又一个急转头,前后左右看了一遍,除了一马之外,再没其他。
王府门外的街巷,早已空无一人。
青姑娘没有一起回来?
宋管家顿时觉得事情不好了。
“快,我看看若言。”童老过来帮扶住宋管家背上的若言。
宋管家应了一声,正抬脚正准备把若言背进府,就见南宫瑾白快步走下台阶,朝着褐豆走过去。
他心头大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王爷,你不可出去啊!”
王爷他这是去哪?骑马出去找青姑娘吗?
童老也一惊,赶紧出声道:“王爷,您现在切不可妄动。”
再这么折腾下去,那会吃不消可是会要命的呀。
王爷肩上还扛着大业,坚持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南宫瑾白突然站住了。
他抬眸望着大门前空旷的大街,觉得只剩下秋风萧条,夜色幽凉。
是啊,他还有责任在肩,他怎么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那个女子,只是他们之间的一场交易罢了。
可是,他立在褐豆旁边,看着马鞍上的血痕,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心有点堵堵的。
“王爷!”
宋管家放下若言交给守门的仆人。
递给童老一个眼神,童老心里一沉,一脸担心地看了一眼南宫瑾白,便扭头进府去给若言诊治去了。
这时,宋管家走到南宫瑾白身边,伸手递给他一枚雪花形状的飞镖。
“王爷您看,这雪花飞镖,是在若言伤口上取下来的,是太子殿下的人。”
宋管家口中的太子殿下,指的是他们南泽的太子。
太子从小就一直想把王爷杀之后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派人来清川对王爷下手了。
若是太子的人,青衣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绝对逃不过太子的人马,太子想来心狠手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若言只怕是一时侥幸逃,才得以逃脱他们的追杀,可若是青衣晚撞上,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送命的。
宋管家一时觉得很是难过,青姑娘她究竟是为了去寻找若言的。
“王爷,都怪老奴没有拦下青姑娘。”宋管家垂着头,脸色很是难过。
南宫瑾白的声音也染上这秋风的萧瑟:“她醒来就主动去寻若言的吗?”
“是!”
南宫瑾白没有再出声,只是站在褐豆身旁,沉静地看着回府的路。
他就静静地看着,许久未动。
秋的夜,晚风渐大,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