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如何知道天雷引的事?他不是已经把他的那段记忆给抹除了吗?
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如今又不好问,如今的荣明卿,又并非是仙身,若是把真相告知于他,比在九天之上告知子默仙君还要不妥。
指不定还会扰了他的命数。
就在思前顾后之间,荣明卿已经把玄阴放在了石桌桌面上,正准备把外衣解了睡觉,就听见宁清绥低喝一声:“不许脱!”
“不是……小师叔,不脱怎么睡觉啊?”荣明卿有些不解,他在揽月亭睡觉的时候,不也是脱了的吗?
“床褥也不宽敞,我睡相不好,待会儿褥子若是都到我这了,你会受凉。”宁清绥信口胡诌道。
哪想荣明卿却是没有良心地笑了笑:“胡说,小师叔睡着了根本都不动,我又不是没跟小师叔睡过。”
虽然这话确实是没什么错,可为什么从荣明卿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怪怪的。
最后看着宁清绥的神情,荣明卿还是妥协了:“好好好不脱,我就这么睡,我解个腰带总行了吧?这玩意儿勒着能睡着吗?”
宁清绥也没有说话,背过身去,似乎是默认了,反正呆在这里一日,他就还得再跟这个臭小子同住一处,好在他采来的花草挺多的,睡在这上头也不咯着。
只是宁清绥嗅了嗅,总觉得这花的味道有些奇怪,香是很香,但他是不是在何处闻过?
不过也没有想那么多,在荣明卿躺下来以后,赶紧地嘱咐道:“睡觉,明日早些起来,我把金弦锁魂阵再教你一次。”
今日他试探过了,荣明卿可能是真的不记得金弦锁魂阵怎么布了,这个阵法对他来说算是重要的,一定要把他教会了才好。
床褥的确很小,荣明卿躺在宁清绥的身侧,两人的手肘都是碰在一起的,但意外的,他一点也不排斥,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睡吧,等明日起来了,还要学那受罪的金弦锁魂阵。
守在门口的小金蟒见状,在洞口盘旋了一圈,把洞口堵得死死的,只露了个脑袋在外头探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危险,它一定会第一个护着主人。
四月的风还不是很凉,但到了夜里总归是有些冷的,但荣明卿却觉得这山洞里愈发的热,他身边好像躺了个暖炉似的,睡着睡着,他转头看了看宁清绥,小师叔怎么会这么大的热气?
“小师叔,你睡着了吗?”荣明卿问了句。
但半响也没听到宁清绥回他,他有些不放心,伸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刚摸到就缩回了手来,好家伙,怎么这么烫……
是发烧了吗?但还不等他思虑,宁清绥已经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双眸一睁,带着些许的愠怒和隐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荣子默,你竟敢给我下药……”
这倒是把荣明卿也搞得有些懵,他赶紧地摇头又摆手:“小师叔,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中毒了?”
听着这话,宁清绥信了,可能确实不是荣明卿所为,他这个脑子,估摸着也想不出,他嗅了嗅空气中发散得愈发浓烈的味道,不由得心中啐了口。
好你个天元老儿,竟在山谷底下种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