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儿和星儿此刻已经脸色通红,浑身瘫软,似乎是有发热之状,唐缨伸手一摸两人额头,果然已经发烫。
而自己,也已经有了头重脚轻,浑身瘫软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也已经感冒了。幸亏她现在已经前世苏醒,身子似乎也跟着强健了许多,这要是之前那个娘娘身子,恐怕早已经倒下了。
唐缨又拿出一个金钗,“阿九,你和兼伯一起去,换几床干净棉被来,铺在炕上,云儿和星儿要使劲发发汗才行。”
兼伯急急地说:“小娘子,这两位姑娘怕是要请一下郎中来看看才好。”
在这个朝代,缺医少药,往往一场风寒就会要了人命,何况是两个娇娇弱弱的姑娘。
唐缨心中自有主张。
她刚才趁着换衣服,单独落在后面,等云儿和星儿拿着湿衣先出来后,便用意念打开了空间,进去随便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医院里的药具室,里面一应器械药具齐全,看着熟悉,应该是她实习时那家三甲医院的药具室。
药不成问题,关键是服了药之后,需要立即发发汗,休息一下。
这屋内什么也没有,阿九和兼伯居住的小屋里,只有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被子,可能是两个人夜里合盖。
她们换衣服的小屋,倒是有一个土炕,但却空空荡荡,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用,我会医术,自会为她们医治。你们只管快快去快买了被子回来,别让人看见,免得太招摇了。”
平日里穷困潦倒的小院里,突然一趟趟地往里运东西,肯定会让人心生疑虑。
“那,娘子开了方,我一并把药抓了回来吧。”兼伯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药我有,兼伯你就不要操心了。”
此话一出,屋内另外那四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她们带进来那几个湿透了的包袱。
云儿星儿心中暗自奇怪,她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只拿了随身几件衣服和一些娘子贴身首饰,并未拿什么药石。
还有,她们家的娘子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唐缨来不及解释,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便装得看不见他们的疑问,岔开话题:
“阿九,兼伯,还有一事,需要你们为我找几辆大车,十多个壮汉,要胆大心细,不会生事的老实人,带了草席锄头,我晚上要外出外事。”
“阿姐,要出城去吗?”阿九问道。
“是的,需要出城。不知道现在北门夜间是否还开?”在她的记忆里,入宫前,令都除了其它三个城门卯时开,戌时闭,而唯有北门是十二时辰都开放的。
“阿姐,两个月前因着定王谋反一案,四个城门都已经关闭了,日出开,日夕闭,想要夜间出城,除非从柳荫河里游出闸门,但得会水下憋气才行。”
不行,她要拉着三十九具尸身,不可能从其他渠道出去。
而且,她还没有想好要将尸首运往何处。
唐家祖陵是不可能了,远在抚州,按制,罪员被抄没后,祖陵也会被封禁。
她一时也没想好要去何处安葬亲人。
看着云儿和星儿面色愈发不对,她来不及细想,赶快让阿九和兼伯出去换被子。
她转身到了旁边的小屋,打开空间,进去一看,这是一间60平米左右的药房,药柜上各种中西成药一应齐全,还有一些先进的医疗器械,更令人兴奋的是,一个角落里,尽然还有一个小水池,水池里一股灵泉不住地向上突突上冒,但并不会溢出池外。
唐缨拿了一颗感康,就着灵泉水喝了下去,立时,身上便感觉松快了许多。看来,这灵泉水功效真是不可估量。
接着她便在药柜上拿了几包桂枝颗粒和荆防毒散冲剂,将包装撕开,将冲剂倒入拿进空间的两个碗中,加了点灵泉后端出来,她暂时没敢拿西药,怕两个侍女不敢吃,只是用了这冲剂,看起来就象是草药磨成药粉似的。
端了碗过来,唐缨便要去火盆边将刚才兼伯烧好的热水倒入碗中给云儿和星儿吃药。
云儿和星儿虽然烧得浑身无力,走路打颤,但却万万不敢让自家娘子服侍自己。
云儿连忙挣扎着抢了过来,抖抖嗦嗦地提了茶壶,便要自己倒水。
没想到手上无力,一下子没能拿稳,茶壶摔到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了出来,只听得哎哟两声大叫,她和唐缨避让不及,开水同时烫到了脚上。
“娘子,你伤了没有?”云儿又惊又痛,来不及顾自己,连忙扑向唐缨。
星儿也吓着脸色煞白,正在发着的热也似乎一下子褪了下去,连忙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