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照进房内驱走了黑幕,落在宋娇儿的眼皮上。她挣扎着惺忪的睡眼,终于舍得掀开了眼皮。
宋娇儿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指尖传来淡淡的凉意,足可以看出容洛已经离去多时了。
她揉着眼皮,边想从床上起身,却忽的两腿间有种钻心的刺痛,浑身上下也是酸痛难忍,骨头如同散架一般绵软无力。
宋娇儿暗骂着容洛,脑中蓦的想起昨夜的那份旖旎,脸上又是一阵滚烫。昨晚容洛仿佛是褪去伪装的温柔面具,如同一个真骗子一般,边柔声细语地哄着她,那里却不见轻柔。
推算着阳光照进的角度,大概已是接近晌午,宋娇儿忽然有些庆幸容洛是入赘娶得自己,自己不用新婚洞房第二天还要强撑着起来给婆婆端茶。
或许是她掀开被子发出了细碎的声音,门口守着的云锦云妁二人敲了敲房门,轻声询问道,“小姐,你要起来吗?”
“嗯。”
闻言,二人面带笑意地走了进来,看宋娇儿皱着眉头不敢乱动的模样,立刻上前扶起她。
云锦伺候着她穿衣,云妁则直直往新婚床铺上看去,边叠起被褥边摩挲着什么东西。
只见那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被褥上一块沾着血迹的白丝帕,格外晃眼,云妁立即面露喜色,小心翼翼地将它收拢起来。
宋娇儿蹙眉,羞赧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
话还未说完,却听云妁挤弄着眼睛,凑到宋娇儿的身旁,兴致勃勃地邀功道:“小姐,我那瓶精油香露的效果还不错吧。十分难得,据说不仅能让人沉入那事,还可以增加怀孕几率呢。”
宋娇儿蓦地睁大了双眼,她终于知道那池水里异于平常的香味是从何而来的。
怪不得昨晚她只是被容洛亲了一下,便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没有丝毫挣扎地陷进去......
宋娇儿屈起手指,恨恨地在云妁光洁的额头敲了一下,眯起眼睛,眸底泛起危险的色彩,“原来是你这丫头搞得鬼,少使这些不入流的玩意,下次再让我发现,我定轻饶不了你。”
云妁委屈地瘪瘪嘴,“奴婢只想着为小姐好,前几日,还有不长眼的贱婢蓄意勾引姑爷。奴婢看在眼里,虽说姑爷拒绝了她,但抵不住有心之人的勾引,奴婢便想用这种法子看住姑爷。”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颤抖着声线蹦出来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宋娇儿顿时哭笑不得,又气又好笑地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沦落到这种法子留住他,那我便不是宋家最尊贵的小姐,他也不配得到我的爱。”
爱从来是平等的,宋娇儿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即使她或许在某一刻为容洛片刻的真心动容过,但是这份爱终究是建立在欺骗之上。所以她要等,等容洛亲口承认自己的欺骗,等容洛被满心的愧疚所淹没。
她是富可敌国宋家唯一的小姐,她明明用真心对待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他容洛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并不单纯,他始终保留着亏欠。
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便可以放肆地要求容洛的爱。既然他在这场逢场作戏的欺骗里动心,那么就让她感受到好感度百分之百的爱。
感受到宋娇儿的认真,云妁用力地点了点头,眨巴着眼睛,视线忽然飘至远处,惊讶地喊了一声,“姑爷?”
宋娇儿循声回头望去,只见容洛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风光霁月的公子模样,浑身敛不住的贵气。与前几个月失魂落魄地倒在别人门口的样子大相径庭,愈发有原来作为七皇子的矜贵。
也不知道容洛有没有听到她刚刚的那番话,宋娇儿扬起嘴角,听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