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发表完意见,就觉得一股寒流朝他侵袭而来,从头顶弥漫到全身每一处角落。
顺着那道冷冰冰的目光,林洲紧张地抬眼望去。
少年鸦睫下一双沉着的灰瞳寒色皎皎,颜色淡得薄情,毫无情绪的面容仿佛蕴含即将爆发的风霜。
林洲未发表完的意见如薄弱的硝烟,没等彻底打响便散得无影无踪。弱声弱气:“呃,我的意思是这只是个小小的意见,你们也可以当我没说……”
裴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握住刀鞘的手指却再也不受控制,肃杀之气裹挟凌厉刀光,刀身便出了两寸。
苏纳轻咳一声,赶忙出手阻拦下来,手指握住少年温凉的手腕,勾了勾他的掌心。
示意把刀收回去。
孩子想杀人怎么办?
得赶紧哄!
林牧紧锁眉头,面色阴沉,半晌后才缓缓对林洲开口道:“此事日后莫要再提,公主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随意揣测的。”
随即转身面向苏纳,态度平和恭敬:“家弟年少轻狂,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公主不要与他计较。”
苏纳眼看着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如此沉得住气继续说下去,倒是让她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我林牧愿以城主之令为证,这南城永远是公主的避风港,日后若有需要,随时可回南城,我等必当竭诚相待。”
收了这令牌,就表示亟待合作既往不咎。
无论接下来去哪,他们都愿备好车马护送苏纳二人出城。
人走后,苏纳把裴临拉到清净的院落,眼角微扬盯着对方依然冷冰冰的脸色,有些好笑:“怎么还真计较上了?都知道和亲的事只是个幌子,根本无人在……”
“属下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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