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极为刺耳一声响下，本应无坚不摧的龙角，竟被符文折断。

鲜血染红龙首，龙吟惊动九天。

……

飞离无妄城，踏足无人黄沙地后，辰泱的最后一丝气力便彻底用尽。她从万里高空直直坠落，将黄沙砸出了一个巨坑。

坑中，龙身逐渐缩小，变回了人形。

金色长剑还插在心口上，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流入黄沙，却很快就被这沙砾吞食得不见了踪影。

上面是炙热的艳阳，下头是滚烫的黄沙。辰泱是龙，亲水，喜寒，本应格外不喜这种环境的，可如今的她连手指都动不了，更别提设下禁制隔绝燥热，亦或离开此地。

她的神识已经恍惚，眼中灰蒙蒙一片，那仿若被人一片片削去龙鳞扒皮抽筋开膛破腹的剧痛，让她恨不得自毁元神。

这剑，到底是……何物？

她没有气力去想，更不知道该如何脱困。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她是战神，是帝女。这世上谁都可以轻言放弃，唯独她，不可以。只要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就必须扭转局势。

可……

耳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似乎停在了辰泱身旁。

一只手似乎握上了金色长剑的剑柄。

嗤——

长剑拔出。

辰泱抽搐了一下，可却也没别的动静了。毕竟，比起眼下正遭受着的凌迟之痛，从心口拔出一把剑的感觉，基本与蚊虫叮咬无甚差异。

长剑离体，身上的金色符文却并未消失。辰泱仍旧丝毫不能动弹。

似乎又一只手向心口探了过来。

辰泱心知大事不妙，却没有半点破局的方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探入伤口，搅动血肉，将她的内丹，生生挖出。

那是一颗圣白的内丹，仙气缭绕。内丹与龙身相同，上头绕着一圈酷似鸾纹的青蓝图案。

“喔，这就是龙的内丹吗？”

神识彻底陷入混沌前，辰泱终于听到了这偷袭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