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斌亲见外甥被杀、姐姐受辱,狂怒中爆发出了惊世骇俗的勇气,竟孤身一人背着重伤的华氏在敌阵中冲杀。
高句丽王弟出人意料的下令撤去围困,任由华斌背着华氏逃回纥升骨城。
他认为,一个活着却已受辱的女人,远比一个死了的女人更能羞辱阳仪!
疯狂中,阳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刃华斌,但华氏却替弟弟挡下了阳仪的刀。她已受辱,苟且偷生不如随子同去。
怀中的妻子仅剩一丝气息,却坚定的要他答应关照华斌,阳仪只能咬碎钢牙,点头应允。
当然,阳仪并没有多少时间悲痛,因为高句丽人完成对他的羞辱后,及时发动了进攻。
那是阳仪最不怕死的一次,他亲上城楼,冒着如雨箭矢一步不退!
三千人,硬是依仗着纥升骨城残破的城墙,抗住了三万高句丽大军两天两夜的猛攻。
第三日清晨,柳毅亲率大军日夜兼程折返纥升骨城。未发一言,未及休整,未有犹豫,手持长槊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大军被主将勇气所感,纷纷忘命追随,奋力死战。
双方皆是疲兵,却皆士气昂扬,没有章法、没有阵型、没有退路,只有你死我活。
阳仪和华斌已力战两日,血红的双眼中充满了疲惫,更充斥着对鲜血和复仇的渴望。他们带着城内残兵不顾一切的杀了出来,阳仪持槊在前,华斌握刀在后,并肩厮杀,舍身忘死。
这一战决定生死和命运,双方几乎是两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倾其所有的疯狂对决。
战至夜幕将垂,高句丽大军终于支持不住,开始退却。阳仪早已陷入癫狂,以为敌军溃败,便要穷追猛打,柳毅却知高句丽人是撤退,不是溃败,继续进攻可能落入圈套,徒增伤亡。
而后几日,阳仪屡次要求继续攻打高句丽,皆被柳毅拦住,公孙度还亲自修书于高句丽王,愿止战通商。
“便去营州吧,好歹有用武之地。”公孙度答应了阳仪的请求,也打断了阳仪的回忆。
“谢主公!”阳仪伏地叩拜,眼角的余光看向柳毅。
他和柳毅生死交情,柳毅又是营州主将,华斌到他手上,当能放心。
“且看田瑭能不能解决了兵刃的问题吧。”公孙度就这个话题做了了结,又开启下一个话题,“那日刑场射箭的人呢,查出来没有?”
“禀主公,那人箭法出神,一击便退,很难查到踪迹。”公孙康说道,这件事在他的分内。
“可能就是那个太史慈,潜入考工室的那个!”阳仪猜测到。
“嗯,极有可能。”公孙康说,“但是调查中并未发现他和田瑭有什么牵连,不知为何竟愿舍命相救。”
“奇人异士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公孙度端了端酒杯,“云川、幼初,季安,这二人,我都要用。”
“喏!”几人一同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