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风和水相关的字,说着容易,其实真找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风和水都不是生僻字,都是经常用的字,这种常用的字,它们的关联情况往往会很复杂。
比如风,自然风是风,风俗也有风,风潮风尚也是风,风波风云似自然风却又是别的风,风情风姿风采也全是风。
简单一说,就有这么多风,每个风都能关联出一个大类,每一类都能有许多包含,要一下子全都整出来,工作量确实不小。
就算确定了自然风,自然风也有热风冷风,春风秋风,大风小风,飘风柔风,山风江风林风海风……
每种风也都有不小的包容量,一时间要全部把关联梳理清楚,也是不容易。
不过,这种不容易对谁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读书多,知识多的人,相对简单一点,读书少,知识少的人,复杂一点。
也是由于这种对谁都一样的麻烦,于是古人就搞出了专门用来搞定这种事的类书,笔记小札。
比如可能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都会看的艺文类聚,苏轼辛弃疾李清照他们会看的太平御览,都是这类书。
这类书说白了就是现在的工具书,上面分门别类,将各种内容区分统计,比如《艺文类聚》全书共一百卷,约一百万余字,详细分成天、岁时、地、州、郡、山、水、符部、帝王后妃、储宫、人、礼、乐、职官、政治、刑法、杂文、战伐、产业、衣冠、食物、杂器物、巧艺、方术、百谷、鸟、兽、鳞介、祥瑞、灾异等四十六部。
写诗作文,写到天上的,不知道写什么,该怎么写了,就可以查天部,写到地上的,不知道写什么,怎么写了,就可以查地部。
其他的也是一样。
不过,类书更多的是呈现名词,将事件物件罗列,并不涉及具体的文字创作方法。
比如现在李承天要锻炼风和水相关的字,那他只去看艺文类聚,从中找答案,就不容易。
这时候,就要去看古人的小笔记本。
比如钱锺书曾在小说《围城》里,戏说的五百年间第一人的清朝第一诗人陈三立陈散原——
“当然是陈散原第一。这五六百年来,算他最高。我常说唐以后的大诗人可以把地理名字来概括,叫‘陵谷山原’。三陵:杜少陵,王广陵——知道这个人么?——梅宛陵;二谷:李昌谷,黄山谷;四山:李义山,王半山,陈后山,元遗山;可是只有一原,陈散原。”
刘成禺在《世载堂杂忆》里就讲这位陈散原有个小笔记本。
他说:“陈散原老作诗,有换字秘本,新诗做成,必取秘本中相等相似之字,择其合格最新颖者,评量而出之,故其诗多有他家所未发之言。予与鹤亭在庐山松门别墅久坐,散原老他去,而秘本未检,视之,则易字秘本也,如‘骑’字下,缕列‘驾’‘乘’等字类。予等亟掩卷而出,惧其见也。”
就是说陈散原自己有个小笔记本,上面叉叉勾勾,圈圈点点,条条道道的都是同类可以替换的字。
这小笔记本,陈散原还真宝贝,怕被别人看到,藏得严严实实的。
就好像这是他的商业机密一样。
真实情况可能有所出入,但大体是没什么问题的,确实有人会整笔记本,把这些相关联的字,统一分类,到时候好查找,替换。
就和处理一个问题预备许多方案,一个任务交给很多人一样,一个不行,换另一个,节省了不断搜寻的时间,而且如果储备足够,那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足够简单直接。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本子,就等于有了工具,有工具,肯定会比没工具的人,要多一些便利的。
可惜此时的李承天不知道这些,他才接触诗词创作,这些门道,没人和他说,他自己又没有相关的实践经验,那就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不过,他到底是有系统的人,明道系统虽然不能直接给他正确答案,但却能给他提供巨大的搜索便利。
而这种搜索便利,就是类书和小笔记本的核心价值。
无论是把事件物件分门别类的罗列,还是把同义字词三五成群的集合在一起,核心都是想让人好找一点。
这就是搜索便利。
与之相比,明道系统的搜索便利,无疑是碾压的。
李承天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也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存货,所以想了一下,只想到“飘卷飞流淌游”几个字后,就主动向明道系统求助。
“你帮我找一下和风与水相关的字词,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明道系统瞬即就为李承天把和风水相关的字词,都给呈列了出来。
风:全部 4213,典故 242,词典 3267,分类词汇 523,佛典 92,其它 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