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听我的,原来他想要扶持我也是因为他自己想这么做。”卓鲁赞亚说着,侧头看向了池文茵。
池文茵冷冷的不去看他,等待着下面各位臣公的祝词结束。
终于,大殿内如山如海的祝词结束了,卓鲁赞亚拉着池文茵站了起来,小声的对着她说道:“等一下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池文茵嗯了一声,从龙椅的另一侧离开,走下了台阶,绕道殿后,走在了寒风中。
寒风将她的裙摆鼓动着,就像是乱舞的手,抱着她使劲在风中摇晃。
卓鲁赞亚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顶着寒风,孤单的身体执意向前,终于也迈开了步子,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个人走着,风呼啸着带着箭矢的啸鸣响彻在空寂的大殿后。
身后侍卫大喊了一声,“保护陛下。”
卓鲁赞亚蹲下身体,用身上的大氅将自己整个包了起来。
池文茵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终于来了,她握着拳,并不朝后看。
空无一人的宫道上突然银光炸现,一排银色的盾牌将两个人围在了中间。
池文茵听到了箭矢被阻挡落在地上密集的当当的声音。
“护驾,护驾。”身后侍卫大喊。
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响起,池文茵侧头就看到四周暗黑色铠甲削起了地上的白雪。
白的雪缀在黑色的甲上面,黑色的甲挑动着白色的雪,红色的血划出弧线。
池文茵只感觉眼前三种颜色不停地变换。她安静的蹲着,身体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卓鲁赞亚眼前的护卫一个又一个倒在了地上,他自己脸上沾满了血迹,连瞳仁都被血色染红。
一把匕首刺过来,卓鲁赞亚侧脸躲过了匕首,刀尖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迹,他猛地出拳,将那人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那人一击未中,马上踢出脚,踹在了卓鲁赞亚的腿上,卓鲁赞亚一个趔趄,双手撑住,跪倒在了地上。一个东西悄悄握在了他的手里。
“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坐在那里。”突然,咬牙切齿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卓鲁赞亚用大氅将自己包裹住,站了起来,他迎着朝阳的目光里是卓鲁沐儿歪在步撵上的身影。
“我以为你不能动了,总会安静一些的。”卓鲁赞亚冷声说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的?啊?”卓鲁沐儿虽然身上不能动弹,可是却咆哮着喊了出来。
寒风呼的刮着,却分不开两人中间越来越近的距离。
“是你自己,你想要先下手为强的。”卓鲁赞亚上身挺直,一动不动看着卓鲁沐儿。
“我本来就是太子,何来的先下手,我父皇被母后害死,我只是希望能登基而已。我已经把对母后的愤怒掩藏在心底了,你说你最爱母后,难道我不是吗?”卓鲁沐儿眼神愤怒的燃烧着。
卓鲁赞亚面色没有一丝颤动,只有目光一直凝视着卓鲁沐儿。
“你才是削金的首领,你却诬陷我?”卓鲁沐儿的话让蹲在地上的池文茵猛然回头,看向了卓鲁赞亚。
天光的明亮并没有给他冰冷的脸带来一丝温暖。
“我不是。”卓鲁赞亚摇了摇头,否定了这句话。
池文茵眉头颤动,不是?她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谁?
兄弟两人面对面看着,卓鲁赞亚天然的身高优势加上卓鲁沐儿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两人的对峙看上去更加一边倒。
“你想如何?”卓鲁赞亚问道。
“我想我们换个位置的好。”卓鲁沐儿故意扬起了头,看着卓鲁赞亚。
“是吗?”卓鲁赞亚打量着瘫在那里的卓鲁沐儿,呵呵笑着,“可是我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皇帝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这些都是因为你。”卓鲁沐儿被激怒了,大喊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的弓弩,指向了卓鲁赞亚的喉咙。
“你还没有学会沉着吗?也是,这些年你高高在上的地位惯坏了你。”卓鲁赞亚说着,将手轻轻地抬起。
一把匕首在他的掌心随时准备扔出。
寒风似乎瞬间静止,池文茵看着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银色的金属撕裂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血噗的喷射而出,映在池文茵惊恐地睁大的瞳仁中。
下一个瞬息,她尖叫出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