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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吃那个！”路边，小女孩抬起手，指着面前的一个糖人摊双眼放光地说道。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背着两个书包的少年停下脚步，“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长成猪大妹！”

“讨厌！我要是猪大妹，你不就是猪大哥咯！我才不要猪大哥！”女孩鼓着腮帮子跟了上去拽住了书包，“我吃不完一个的，给我买嘛~”

“别叨叨了，回家，我给你做去，外边的不卫生。”少年扯着女孩的马尾辫说道，“再叨叨，就不给你背书包了。”

女孩瘪起嘴巴满脸写着不高兴，“真小气，为什么妈妈不把零花钱直接给我呢？”

“还不是怕你长成猪大妹？”少年笑着说道。

“我才不是猪大妹，你这个猪大哥！”女孩气呼呼地跑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少年的视野当中。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走着，这条路他们兄妹天天都走，街坊邻居大都互相认识，不可能会走丢的，他也完全不担心。

再过两天自己就要去中考了，运气好的话，可以考上城里的高中，以后说不定还能上个大学啥的，不过家里的条件不算太富裕，他现在还在考虑到底是上职高还是普高。

如果上职高的话，三年以后就可以直接出来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那时候妹妹应该就高中了，家里少一个人吃白饭，多一个人工作，条件应该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决定了，就去上职高吧，自己这成绩，考上普高都算是走大运，大学什么的还是别想了，现在初一的妹妹考试回回都是年级第一，她能上大学的概率可比自己高多了。

想着想着少年来到了一个小卖部前，他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瑞士糖，脑海中不禁想起妹妹幼稚的声音：

“瑞士糖，是不是从瑞士运来的呀？有没有糖人甜呀？”

少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走进小卖部，“老板，这糖咋卖啊？”

……

“妈，我饿了！”少年推开门将两个书包丢在一边开口叫道。

少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父母和妹妹的身影，按道理来说今天休假的父亲，一直在家当全职主妇的母亲以及先他一步回来的妹妹应该都在家才对啊。

这个点，母亲应该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少年向着厨房走去，只觉得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妈？杀鸡干嘛不在外面杀啊？好臭——”

少年打开了门，忽然只觉得呼吸困难，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涌入他的鼻腔，断肢残臂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地，而先自己一步回家的妹妹正被某个东西咬住了脖子，汩汩的鲜血不断从她纤细的脖颈中流出……

“哥……哥，好，好疼啊……”妹妹嘴唇微启，熟悉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朵，只是这声音比平时听到的要微弱的太多了，就好像漆黑天穹下一个微不足道的萤火虫一般。

顾笃掏了掏裤兜，从兜里拿出两块瑞士糖放在墓碑前，他仰起头深吸一口香烟，吐出青色的烟雾。

“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