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季城,是季卿卿和席司年的儿子席穆满月酒的时候。
纪悦悦挽着席煜的胳膊,觥筹交错之中,她与季氏夫妇互相仅点头示意,眼里是相顾无言的陌生。
面对他们,纪悦悦内心复杂十分。那两年,季夫人对她也算是尽了所有母亲的职责,但她却无法和她相认。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季氏夫妇身侧,那张脸令她无比的熟悉,正是季悦悦。女人安静十分,眉宇之间是楚楚可怜的娇弱,不言不语跟在两人身后。
当然,她的身侧还站着多年未见的季城。
男人的面容俊美依旧,冰寒涔冷的深眸里是一派冷漠的寂然。像再也无法再起波澜的冰面,尘封无人得知的故事。
他的眼里陌生冷淡,面对任何人如是。除了在看向身侧的女人时眼里会闪过幽邃的复杂之色。
他似乎有些不同,像是没有任何人能牵动他的一丝情绪,眼底隐约透着冰冷的绝望气息。
她礼貌点头对他们示意,挽着席煜漠然擦身而过,忽见冷峻的男人那双如古朴幽深的深潭般的冰眸骤然闪烁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仅见绝美妍丽的女人挽着风姿卓越的男人越来越远的身影。
一丝清茶气息贯入鼻尖。
仿佛唤醒了久远的记忆。
纪悦悦没敢回头,她不知道季城那一眼的瞬动意味着什么,是否察觉出异样。
当年她的消失,在季城的眼里,意味着“人格死亡”。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过于残忍,可她这一生的所有在意和爱意,都给了身侧的这个男人。
似乎察觉她的走神,席煜忽而伸手揉了揉她的耳尖。
“在想什么,嗯?”
隐约间见男人淡漠的眸子里有沉沉的雾霭缠绕,她默了默忽而轻笑了一声。
“想你还有几秒会开始吃醋。”
席煜蓦然轻挑眉,眼睛倏尔轻眯,声音仍是淡淡。
“吃醋?”
“难道你没有?”纪悦悦不甘示弱反问。
腰间的手忽而收紧,男人蓦然借着高大的身形将她挡住,就将她逼至了偏僻的墙角。
“是的,我吃醋了,所以你要补偿我。”他冷淡的面容上似乎有几分危险气息正在蔓延,纪悦悦蓦然察觉不对,就想逃离。
“大家都看着呢,公共场合,你注意你的形象。”她推了推他,正想从他臂弯下溜走,就被男人锁住了手腕。
“我有什么形象?”
蕴着淡淡的笑意的声音响起,他蓦然就印上了她的唇瓣,唇齿间的霸道纠缠,男人咬着她的唇瓣低声朦胧轻语。
“我只想亲一亲你,还要什么形象?”
纪悦悦:“......”
狗男人不愧是你。
一对相依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季悦悦忽而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袖口。
“季城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