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齐笑笑,谷寒专门给她让出来一个行军帐,眼下不比原来齐啸远做北征军大统帅的时候,谷寒的军费本就捉襟见肘,能给齐笑笑这样的待遇已经是不错了。
“仗不是一天两天能打完的,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时逸一回到军营,首先想到的就是去看齐笑笑,当他看到行军帐之简陋时,便有些皱眉。
“没事的,”齐笑笑倒是不以为然,“以前也是跟着哥哥到处跑,有时候条件比这还惨,我可没那么娇气。”
她是说得轻描淡写,陈时逸却不能等闲对待,坚持道:“不能住兵营,还是要到镇上去住,反正也没多远。”
齐笑笑知道陈时逸一旦下定了主意很难挽回,便顺从地点了点头,正说话,齐啸远进来了,也是一脸高兴,“时逸,我就知道有你在,岁松山那边不会有问题,咱们聊聊下一步的计划?”
“好,”陈时逸点头。
两人席地而坐,就以土地为纸,树枝做笔,齐啸远道:“域北军从岁松山突袭的计划没有成功,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发动正面攻击,如果他们选择走都宝和荣安之间的官道,我们这边和王录还能选择左右夹击,可万一他们的进攻方向是都宝镇,或者是荣安镇其中之一,该如何选择?”
“立即增援,还是抄其后路?”
陈时逸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头,“都不好,不管是增援还是抄后路,看样子是先手,可实际上赵异仁能够指挥的部队远多于我们,很轻易就能化解。”
“也是,”齐啸远立即就明白了,“赵异仁可以随便分兵,我们却不能,他有后手我们却没有。”
“是啊,”陈时逸也有些发愁,“在岁松山的时候,我们抓到了韦济,就是打算突袭中都的那个将领,可据他说,赵异仁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佯攻中都,等我们的部队赶到之后,尽量的拖延时间,其他的计划他就说不上来,因为赵异仁没告诉他。”
齐啸远眉头紧锁,“怪不得许相也对赵异仁赞赏有加,这家伙的保密工作做得够细的。”
陈时逸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还不光是保密工作,照谷寒的说法,赵异仁应该是对我们这边很了解,而我们的斥候却一直没能探查到对方的情报。”
他的视线看向行军帐外,“还是要亲自去看一下才行。”
不光是齐啸远,就连齐笑笑也意识到陈时逸要做什么了,上前道:“我跟你去。”
陈时逸看着齐笑笑,眼神里满是宠溺,“只是去侦查,又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我一个人去就行。”
他转向了齐啸远,“我要带笑笑去镇上找个住处,你要不要一起去?”
齐啸远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还要和谷寒商量一下问宁州那边要军费的事。”
出了行军帐,麦子一溜烟地跑了过来,这一次少年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穿上了军装,虽然那军装有些破旧,但少年依旧神气得很。
“时逸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上战场啊?”
麦子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岁松山一战的情形,羡慕的不行,一上来就问。
“你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没受过就想着上战场?”陈时逸在少年后脑上拍了一记,“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麦子一脸失落,“那不能怪我,是啸远哥说时间太紧,随时可能开拔,暂时不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