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出来?”
“他没看出来!”
于是,在比赛重新恢复的一瞬间,就发生了惊人的事情。
两人的第一个照面,力五郎就爆发了,瞬间突破了骊男光之助的防守圈,抓住了他的兜裆布。
然后,只见骊男光之助双手抓着力五郎的手臂,双脚乱蹬,慢慢离开了地面。
他被力五郎硬生生地举了起来!
不是抱摔,不是上手投,就是举了起来,像在做双人体操一样,被举向了四十五度的斜上方。
至少过了五秒,力五郎才大吼一声,将骊男光之助扔出了台子。
之后,他似乎还没认识到自己的胜利,还向台边冲去,仿佛要跳下台子,去把对手打死才能足够满意。
“喂!”原小楼大喝一声,举起军配团扇,拦住了他。
本该清醒过来的力五郎,反而转向了原小楼,在喉咙里吼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蹲了下来,双手触地。
这是摆出了预备进攻的姿态。
全场一时大哗。
选手在比赛结束时,由于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一时无法冷静下来,这确实是偶尔会发生的事情,可以理解。但力五郎的这个举动,却超过了普通的范畴,变成对行司尊严的严重挑衅。
“请退回去。”原小楼对着他摇摇头。
力五郎以双腿各向前一步来回应。
少年行司手中的军配团扇,啪的一声打在了力五郎的额头上,用力压住。
“退回去!”
力五郎却拧着头不肯底下,反而用头去顶原小楼手中的军配。两个人都是屈身向前,四目相对,几乎成了角砥之势。
“力五郎!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原小楼压抑着的平静口吻之中,隐藏着严厉的威胁,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说道,“给我适可而止吧!”
整个赛场鸦雀无声,所有的观众都被这个场面惊呆了。
坐在软垫上的红叶,忽然翻身而起,单腿跪地,右手便伸向颈后,一握之下,才醒觉今天是来过节的,并没有带刀。
樱子大吃一惊,知道今天只要红叶往台子上一跳,立刻就会演绎成不得了的大事,连忙死死拽住她,低声问道:“红叶,怎么啦?”
“小楼桑的左手在跳!”
“什么!”
樱子这才注意到,原小楼右手执扇压住力五郎,垂下来的左手,手指确实在轻轻跳动。
这是他发动念力之前的征兆。
或者说,是正在激烈地判断是否需要出印。
然而还没等红叶做下一步动作,力五郎却显见地长出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了,刚才剧烈起伏的胸脯,也慢慢缓和起来,那个拧着扬起的脑袋,终于也低下来,代表着向行司的屈服和歉意。
原小楼点点头,将压在他头上的军配缓缓收了回来,向右侧平平一举。
比赛的一名执事,连忙跳上来,把优胜奖金放在原小楼的军配团扇之上。原小楼缓缓蹲了一个马步,双手横持团扇,托着奖金,送到力五郎的面前。
力五郎右手骈指如刀,按左、右、中的顺序,在空中虚劈三下,然后才拿起了放在团扇上的奖金。
樱子大大地透了一口气。因为浦胜力五郎的这三下手刀,是表示恭敬感谢之意,那么今天的比赛,好歹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花瞳小楼——!花瞳小楼——!”
疯狂的尖叫声又开始满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