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把她压在车座上亲,说过来接她一起吃饭的人,现在问她说有事吗? 在逗她玩儿?很好玩? 盛欢忍住心中迸发的火气,控制着自己想朝陆靳言发火的情绪,耐着性子低着声音说道,“不是你叫我给你打电话,说要和我一起吃饭的吗?” 不然她早就可以自己一个人跑去吃饭,还需要大热天的站在马路上给他打电话? 那边安静了几秒,她就听到陆靳言的冷笑声,“盛欢,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和哪个野男人约好一起吃饭,你打电话给我?” 野男人…… 盛欢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也是冷了下来,她没有上赶着给人嘲讽的兴趣爱好,“不好意思,电话打错了,”她顿了顿,像是为了给陆靳言添堵一般接着说道,“我这就和野男人吃饭去,不妨碍您了,再见,”说完,便是再也忍受不住地直接挂了电话。 骗她很好玩吗?是她太蠢,居然被陆靳言给蛊惑了,还以为他真的想要和她好好相处,甚至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她怎么就忘了,陆靳言喜欢的可是时瑶。 单身了二十几年,连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都冒了出来,看来真的是该找个时间去谈个恋爱了。 与此同时,陆靳言面色阴沉而森冷地盯着手里的手机,颜色好看的薄唇几乎快抿成一道直线。 盛欢刚刚不仅挂了他的电话,还说要和别的男人去吃饭。 她刚回国不久,这两天也是一直待在家里,今天只是出去了一趟,这么快就和别人发展成能一起吃饭的关系?也是,她不仅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开朗,只要她想,就没几个能拒绝她。 可她从来就不把视线投放在他身上,也只有在牵扯上时瑶的时候,才会乐意看他几眼。 哪怕是带着目的的接近,也足以让他心生欢喜。 从一开始,在他与盛欢之间的关系中,他一直处在劣势的地位。 陆靳言拿着手机的手背青筋突起,嫉妒的情绪扭曲了他原本英俊的样貌。 下一秒,手机以垂直的方式被狠狠地砸向墙壁,桌上的文件,电脑,冒着热气的咖啡被人暴戾地扫向地面。 陆靳言双眼猩红,粗喘着气,心口难受得很。 脑海中有陌生的声音持续叫嚣着。 陆靳言,你真没用,做了这么多事情,盛欢还是不待见你。 陆靳言,这是你的问题,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陆靳言,如果是我,她不会不喜欢我。 …… 盛欢在市区吃完晚饭,又逛了会商场,这才打车回了别墅。 潜意识地不想和陆靳言碰上,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怕再玩下去,她就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明明之前在国内的那几次见面,她对陆靳言的感觉一直是无波无澜的,可是她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境在慢慢地发生变化。 就只是在回国的这两天,就只是因为那晚他的举动,又或者是因为早上的吻。 是从来没有,不曾经历和体验过的感觉,这种状态对她来说很不正常,也很危险。 她对于陆靳言的感觉有些复杂,但她不想去分辨,也不想去搞清楚。 因为好奇与探究,往往就是失心的第一步。 别墅区一片灯火通明,就连路灯也散发着橘色的光线,很是柔和,连空气中沉浮的细小因子都看得清,盛欢付完钱下车,看到没有一丝光亮的别墅,忍不住皱眉。 印象中,陆靳言这两天一直都是很早就回来的,她就是特地为了躲着他才掐着晚点的时间回来,他这是还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了? 开密码锁的时候,盛欢的动作不自觉地停顿下来。 密码是她的生日,她不知道陆靳言是什么意思,盛欢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或许这只是陆靳言随手设置的密码,或许他根本连她的生日都记不得,也不知道。 盛欢看了一会书,降了降身上的热气,这才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因为提前锁了门的缘故,洗完澡,盛欢便裹着浴巾,边擦着湿淋淋还滴着水的头发走了出来。 一走出浴室,她差点没被站在门边的人吓得破声尖叫。 陆靳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浴室门外,此刻正幽幽地盯着她,一双眼睛泛着红光,浑身席卷着暴虐的气息,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盛欢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两步,竟是又退回了浴室。 特别是当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飘入她的鼻间,盛欢心里即刻涌出阵阵的不安全感,见陆靳言站着没动,只是盯着她,盛欢看了一眼门板的另一边,计算着逃跑的路线,边打量着陆靳言的脸色边小心翼翼地往一旁退去。 虽然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哪一刻开始,变得有些害怕陆靳言。 几年不见,他的情绪远远比之前更加难以捉摸,此刻阴郁着气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让她整个人甚至隐隐有种被扒光的错觉。 陆靳言这个人,太难把握了,也太难看透了。 盛欢只来得及尖叫一声,整个人便被陆靳言单手抱了起来,然后被放下,放在了他的跟前。 身后是冰冷的墙体,瘦弱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了空气中,盛欢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陆靳言慢慢地低头,他的手撑在墙壁上,像是围成了一个圈子,将她圈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而她根本无路可躲。 她也想不明白,陆靳言是为了什么,撬了她的锁进的房门。 没有一刻突然地意识到,招惹上陆靳言,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直到下巴被人强迫性地抬起,盛欢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陆,陆靳言……”她断断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嗯,”他低低的应着,俯身靠近她,像是把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不带一丝感情地发问,“晚上和谁一起吃饭了?” 盛欢陷在陆靳言包围的气息当中,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听到他的问题,抿着唇没回答。 原本掐着她下巴的手慢慢地往上,从额头,眉心,再往下,停在了她的唇上,黝黑的眼眸盯着她,凸出的喉结滚了滚,声线淡漠低沉又蛊惑,“告诉我,今晚和谁一起吃饭了?嗯?” 她总是一副娇媚明朗的样子,像是午夜的女妖,轻易地撩人心神,勾人魂魄。 他早早地就回到别墅等她,却迟迟不见她回来,这一段未知的时间里,他不知道盛欢和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事,这样的认知让他心生一阵烦躁,心头叫嚣的肆虐感更甚。 嫉妒,从未有过的嫉妒占据着他所有的情绪,一想到盛欢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甚至可能会做一些亲密性的举动,他就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惩罚她,弄哭她,让她再不能去勾引别的人。 盛欢看着眼前紧绷着下颌的人,有片刻的失神。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就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盛着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愤怒,甚至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幻想着他是在吃醋,吃醋于这个并不存在的与她吃饭的人,只是因为她告诉他,那是个男人。 盛欢眯了眯眼睛,压下了心中的怪异,仍是嘴硬着开口说道,“和男人吃饭,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听到她的话,陆靳言的眉眼顷刻间浮现出淡淡的阴霾,话语已经不加思索地从紧抿着的薄唇中蹦了出来,“和谁?” 他带着誓不罢休的劲,似乎非要问出她口中的男人是谁。 盛欢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放下心来,精致的眉微微挑起,仿佛带着不满,“陆靳言,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和谁一起吃饭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我也没必要和你报备。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她想她真的得赶紧把她和陆靳言的事情处理好,他今天能用钥匙撬开她的门,哪天指不定又会对她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当然,她并不认为陆靳言是因为喜欢她,无非就是男人那点占有欲,所谓的面子在作祟。 特别是像陆靳言这样的男人,事业有成,位高权重的,安市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哪怕不喜欢她,在他们还保持着婚约关系的时候,估计也无法容忍她做出什么类似于红杏出墙的事情,上流社会的圈子很小,屁大点事都能口.口相传的搞得人尽皆知。 听着盛欢的话,陆靳言掐着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浑身的气息都阴沉了下来,嘴角噙着凉薄的笑,“与我无关?盛欢,你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