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瞧下只见明中军立有直幡蓝底朱边的旗子,上书太原镇等字样,更加重了应时盛的疑虑。
“将军,定是殿下来了快发兵呀!”
应时盛的手一摆并未回答赵栓子的话,而是看着从土坡那杀来的一股骑兵愣了神。
却说一缕寒芒闪过,朱慈炯觉脊背一冷急回头,只见带血的大环刀朝自己挥来,他那急躲闪,眼看下一刻便要身首异处。
朱慈炯闭上了两眼,异常的心静脑中浮现着过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哐当!”
看来那朱慈炯命不该绝,只见左侧的王大彪眼疾手快,双斧交叉而立这才堪堪将刘宗敏的大环刀,停在了他家殿下头上三寸处。
“殿下愣什么,快走!”
本以为必死的朱慈炯在王大彪的叫喊下方才醒悟,拍马往关下而奔。
“贼人,看爷爷大斧!”
刘宗敏本想去追,却被这个黑汉缠住只得反身迎战,战不过二合,王大彪左斧便被震飞。
“这厮,好大的气力!”
王大彪见不敌丢斧败走,但刘宗敏的红鬃马奔如疾风怎能给他机会,看着便要赶上,大彪大急只得弃马滚地,方躲过这一刀。
“娘个希的,给我死!”
只见刘宗敏单手持缰,腰如弯弓,一刀恐怕便要结果了王大彪。
“我是朱慈炯,应时盛还不过来救驾!”
见大彪将死,朱慈炯心急如火,忙挥动日月旗,大声喝喊。
“宗敏,吃本将一刀!”
只见美须公萧大统拖着四尺一寸的掩月刀便往这冲来,刘宗敏只得又弃王大彪,回马于萧大统交战。
刘宗敏双手持刀举过头顶,硬抗下萧大统的拖刀之威,两人骑马似转盘一般较着力气。
战至十合宁武关大开,眼看便有守军出击,刘宗敏自觉不妙,刀口下滑避开掩月刀后,便令亲卫拦住萧大统,自己则往城下奔去。萧大统虽几刀便杀一骑,可奈何对方人多,一时间也走脱不开,眼看着刘宗敏远遁而去。
您可能要问了,他刘宗敏自觉不妙不赶快跑也就罢了,怎还敢往敌营冲去。如果您如此作想,便是小看了他刘宗敏,其刚才就听闻那少年竟是三殿下,心中就已开始盘算。
如今大势已去,唯有擒下明军统帅方可反败为胜,所以也有了如今疯狂的场景。
背倚高墙前有刘宗敏拼命,如今已被敌人冲散只剩独骑的朱慈炯恐怕是真完了。但应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这不应时盛便引兵杀去,来救朱慈炯了。
“殿下,我来救你!”
一把铁黑长槊,径直向刘宗敏头上砸去,刘宗敏利用马快的优势急后撤,却不接敌而是将大环刀挥向了朱慈炯。
攻敌所必救,刘宗敏果然老辣,应时盛见状急勒马来救,却因心急露出破绽,被刘宗敏一刀刬下马去。
“咳,娘个希的,算你命大!”
刘宗敏正准备在补上一刀,结果了应时盛性命,却见刘若链、王兴国、徐昌平等大将纷纷掩兵杀来,眼看被围只得收敛残军后撤而去。
奔出一里方才回头,看了一眼让他大败的少年,而朱慈炯也目光如炬的回敬了过去。
后有诗赞曰:
虽不骁勇也轻狂,只携百骑卷平岗。争先执旗冲敌阵,立马横刀威名扬。
“应总兵,你怎么样?”
“殿下,无妨!”
见贼兵南逃朱慈炯并未派人追击,只是亲自下马查看起应时盛的伤口来。
“让我亲自给你处理伤口吧。”
“卑职未及时救驾,便该万死又那敢劳烦殿下!”
朱慈炯没有理会,只是示意其莫要多言,好生休息。而他则先用烈酒处理应时盛刀伤,再撒上十灰散止血,最后不顾礼仪的撕下自己中衣包裹其腹,方才罢手。
在等级森严的明代,朱慈炯贵为帝胄却爱兵如子,众将士不免为之动容。
“众将士万众一心,区区刘宗敏又怎能敌挡,所谓名将,我视其如猪狗尔!”
“所谓名将,我视其如猪狗尔!”
“所谓名将,我视其如猪狗尔!”
众将士纷纷跟随朱慈炯大声呐喊,声音响彻天地,连远在二十里之遥的刘宗敏,也听得个真真切切,羞辱至极。若不是手下拦着,按总哨刘爷的性子非得杀回去再战三百回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