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惊讶吧?”慕容慎听了这话,当即微微一笑,道:“当初听我母亲讲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叶照清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来。
朝局如此混乱,此时入宫绝非明智之事,嫁给一个与自己互相喜欢的人,白头终老,这才是人生的大幸事。
“总是劝别人,也不考虑考虑你自己!”慕容慎一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中想什么。
“我的意中人,也不是你啊?”叶照清闻言目光闪了一闪,笑道。
“谁!”凉塌上一个人影猛然蹦起。
“不告诉你!”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慕容慎偷偷来林府看望叶照清的时候越来越少,不过叶照清并不在乎,她有林曦蓉相陪。
“没想到这么快,你与慕容瑾的婚事就定在了来年开春,这可是个好兆头!”
西厢房内,林曦蓉端坐于桌边,听了叶照清这句话,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来,下一刻她便垂下了头去:“这件事情是祖父与父亲决定的。”
“很好啊!”叶照清感慨万千道:“要是当初你父亲就如此硬气,你我之间就不会产生那么多的误会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说着,微微一笑。
林曦蓉听了这话,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愧疚来,不由的垂眸道:“照清,对不住,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轻信了慕容嫣,你也不会”
“好了好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一直呆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如今能有这个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照清,你大人大量不计较,我自己却不能不愧疚!”林曦蓉闻言摇摇头,道:“还是得多谢你6”熙融,你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再谢这个字了。”叶照清正色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总谢来谢去,成什么样子!”
林曦蓉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当晚,叶照清入睡之时,忽然接到一封慕容慎送给她的迷信。当信拆开,露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便有些吃惊。
第二日天一亮,她等不及用膳,便急匆匆的带着柳儿出了门。林曦蓉过来找她之时还扑了个空。
定国公府隔着两条街的一间茶楼上,叶照清刚进去坐了没一会儿,慕容慎便匆匆赶来了。
“你信上说的是真的?我父亲当年的事情,居然与荣贵妃有关?”一见面,不等慕容慎坐下来,叶照清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慕容慎瞧她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照清,先用早膳。”
叶照清瞧着他淡定自如的模样,却是无语的很。
“坐下吧!这家的小笼包子很好吃,我特地叫你来吃的。”慕容慎伸出手来,轻轻一拉叶照清,道。
“你觉得我这个时候会有心情吃包子?那包子得多好吃啊?”话虽如此,叶照清还是顺着慕容慎的意坐了下来。
看到她这般模样。慕容慎嘴角扬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我只是怕等下说正事儿的时候,你会再也吃不下。”
这到也是。
只要关乎到当年的事情,叶照清便一向如此。
很快,小笼包子便送上来了,随着包子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些清粥小菜,很是素淡。
叶照清没客气,反正她没用早膳,见东西上齐,她伸筷子便夹了一个包子慢慢吃了起来。
“慢点,别急。”慕容慎一脸宠溺的劝道。
“想要我慢点吃,你就不该送那封信。”叶照清咽下口中的食物,白了慕容慎一眼道。
慕容慎自己却是笑了起来:“那可不成,若是没有那封信的话,你怎么会出来赴约?”
叶照清顿时默然。
这人真是绝了!连她什么反应都猜测的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叶照清对着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要化悲愤为食量!
慕容慎瞧着她这番自虐的行为,却是不由的叹息一口气。”好了,说正事儿吧!“匆匆吞下两个包子并一碗粥,叶照清放下筷子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慕容慎嘴里正咬着一个包子,他慢条斯理的吃完,在叶照清越来越焦急的目光中,他慢悠悠的瞧了她一眼道:”你急什么?我还没吃完“
叶照清:“”
慕容慎仿佛听到了她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声音,却依旧面带微笑的吃完面前的包子。
在他想要喝汤的时候,叶照清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汤碗,道:“说完再喝!”
“清清,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慕容慎叹息一口气,道:“不喝汤的话,我喉咙干,干的话就说不了话”
话音尚未落地,那碗汤便被重新推回到慕容慎的面前。
“你也喝一碗。”慕容慎伸手推了推叶照清面前那碗汤。
叶照清看那架势,好像自己不喝,他就不肯喝一样,当下咬了咬牙,低头猛喝起汤来。
慕容慎看着她气鼓鼓的两腮,嘴角忍不住溢出笑容。
等碗中的最后一口汤喝完,慕容慎终于在叶照清杀人般的目光中缓缓开了口。
“那件事情与其说是与荣贵妃有关,倒不如说是太后。”
“为何这么说?”叶照清闻言略带疑惑道:“当初钦天监说出那种荒谬的话来,根本就是欺骗人的,我一直以为是皇帝对我父亲忌惮,所以才”
“那只是一方面!”慕容慎打断她道:“你忽略了一点,你的父亲怀王,并非是当今太后亲子,他的母亲是郑太妃,当年与太后关系并不好,争宠的很厉害,不过郑太妃去世的早,不等怀王长大便去世,而你的父亲,却是那般的优秀,有传闻当年老皇帝是意属你父亲继承皇位的””我懂了!“叶照清听了这话,当即道:”因为这个原因,太后母子对我父亲忌惮无比,想要除去却苦于没有办法,刚好钦天监算出了那些,所以”
慕容慎听了这话,当即苦笑着摇头:“若真是这样,皇帝与太后也不至于这般的可恶。”
“这话何解?”叶照清顿时有些吃惊。
慕容慎闻言抬眸瞧了她一眼,然后轻声道:“钦天监的事情是太后出的主意,那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否则的话,不过是一些空穴来风,皇帝又岂会动用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王府一举端掉?”
“我懂了!这是阴谋!”叶照清听了这话,喃喃道:“一切因为他们早已经算计好了,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可怜我这么多年也没想透”
“这不怪你。”慕容慎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轻声安慰道:“我不也一样?查了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才”
“慕容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照清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我怀王府与你们点国公府素来并无瓜葛,也非亲非故,你”
“如果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信么?”慕容慎目光炯炯道:“我喜欢当年那个身处皇宫却依旧纤尘不染的安宁,更喜欢现在这个为了复仇隐忍蛰伏的你!”
无论是安宁,还是现在的叶照清,都没听过如此大胆直白的表白。
在她还是安宁郡主的时候,倒是亲眼见过青年男子向女子表白,只是都很含蓄,像慕容慎这样大胆的,还是第一人。
但不知道为何,叶照清心中却连一丝反感都没有。
她心中竟然还隐隐的生出一丝悸动来。
她从高高在上跌落尘埃,居然有一个男子自始至终的爱她!
这样的感情,怎么能不叫她动容?
“你”叶照清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即便你冷的像一块冰,我也有信心把你焐热!”慕容慎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主谋是太后,荣贵妃是从犯,否则当初那么多皇子,也不会单单只有李毓才会长大”
“你是说,连那些皇子的夭折,都是阴谋?”叶照清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慕容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都是太后的亲孙子,她可真能狠的下心来!”叶照清倒抽一口冷气,有些鄙夷道:“这么多年做出一副疼爱孙子的假象来,真是令人恶心!”
“这就是皇室中人,始终利益第一,在利益面前,亲生骨肉又算得了什么!”慕容慎沉声道:“更何况舍弃那些黄子龙孙,便能将一个赫赫威名,权镇朝野的亲王拉下马,他们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叶照清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残忍的事情,一时之间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