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沫,你有没有事啊?”大师兄阿渔从他那帅气的兰博基尼跑车上急匆匆地下来。
“我没事,先去看看那个人!”我没让阿渔观察我的身子状况就急忙跑去那被撞出一个洞口的墙面去看看。
我搬开了车头上几块砖头,边歉意地说道:“阿渔,看来你的鲸鱼要报废了。”
“你一旁待着,我来。”阿渔并没有在意他的车子,反倒开车,把车子给开倒退了。
等他的车子一倒。我忙不迭地从洞口钻进去。
发现地上一堆的破碎的砖头上,只有一滩血迹和一块白色的布条,沿着地板上滴滴血迹看去,一个长长的黑影被街灯拉的老长。
那个假外婆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跑地老快。
“还想跑!”我急忙追上去。
在追着的时候,我发现,她那本来缠有白布条的右手食指果真有弑天门的文身!
追到巷子的另一头,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只有寂寥的街灯和寥寥几个行人在荒凉的街道上踽踽而行。
“旋沫,追到了吗?”阿渔在我旁边停了下来,一口粗气又一口粗气地喘着。
我摇摇头:“这人还真像颗铜豌豆。打不烂,撞不死啊!”
“你还有心情开完笑啊?你没事吧?王道那老头算出你今天铁定会出事,叫我去找你,结果筱筱说你来车站接你外婆了,我在汽车站找了大半天都没找你,料想你肯定出事了,幸亏上回你给我的三角符还没扔,这才找到你。”阿渔啰嗦地念叨着,还一个劲地察看我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我本想推开他的,他却拉着我的手,一脸心疼地问:“这很疼吧?”
他小心地在我那手上的鞭痕上吹了吹,本来辣疼的伤口被他一吹,凉凉的,舒服了一些。
“没事,咱们回去吧,我有些事想要问问师傅。”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不得不说,刚才的那一刻,我是感动了。
“旋沫!”
“旋沫!”
筱筱和招弟也从那洞口里钻了过来。
“你没事吧?我当时就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招弟愧疚地垂下头,那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我没事,好得很,哭什么哭,你脚好点了没?”我笑了笑。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没事就回去吧。”筱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就沿原路返回。
我拉着招弟的手:“好啦,我没事,你哭什么啊?这多不好啊!”
“嗯,不哭,我脚没事,校医让我弄点药酒在脚踝那里揉揉就好。”招弟破涕而笑。
“这样就最好啦,你最近这几天不要跑动啦,好好走路啊!”我扶着她往原路回去,这时回头对后边的阿渔挤了挤小眼神,让他别把我的伤势暴露出来。
筱筱跟招弟不像阿渔那样仔细察看。就一时没注意到我的伤口,得亏那皮带挺宽的,不像藤条那样一抽下来就是皮开肉绽了。
“招弟,你跟筱筱怎么也过来了啊?晚自习都不上了?”我有些呵斥。
筱筱淡漠地回了一句:“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欸,你能说句好听的吗?旋沫才不会死呢!”招弟撅起嘴巴,很是不满。
“行啦,阿渔把你们俩送回去学校,我要先去王道那里一趟。”我给阿渔使了个眼神。
阿渔心领神会地点头。
“为什么呀?你大晚上还要上班吗?”招弟忿忿不平地问。
“不是,我今晚遇着的这事,必须跟王道说了一下。看看他有法子帮我没,招弟,你也知道,王道师傅可是会占卜算命的道士,所以你就放心好了,而且我也想回工作室里的房间休息一下。”我柔声解释着。
招弟瘪着嘴:“旋沫,你不能老跑去上班,我都听说你最近学习退步了,还学着人家交男朋友,要是你外婆知道了,那”
“人家交男朋友碍着你了?上班又咋了?”筱筱莫名地说出刻薄的话语来。
我一时烦躁就叱喝一声:“都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的。”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鸦雀无声当中。
倒是阿渔一反常态地调侃一句:“旋沫,我的车头只是凹下去一块,看来我这条鲸鱼还是蛮坚强的。”
“确实。”我扯扯嘴角。
筱筱冲阿渔反了一白眼:“你不是早就想换车了吗?现在干脆乘机换了。”
“不换。”阿渔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专心地目视前方。
我觉得阿渔这车设下的阵法也不容易,要是换了一部新的,不但折腾王道还费钱,就破口支持一下阿渔:“我也建议别换,这鲸鱼蛮好的。”
“那就听你的,不换。”阿渔嘴角微翘。
筱筱一时哑然。
招弟这时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旋沫,你从小就是我的榜样,你去哪上学,我就去哪,你可不能荒废学业啊!我会很伤心的,难道你就不能放弃这份工作吗?这份工作这么危险。”
“没事的,我最近学习也跟上来了,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外婆也同意我做这一行,你就放心吧。”我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拍。
她欲言又止,尔后还是抿着嘴巴不说话。
由于阿渔上的是高速,坐公交车要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一辆跑车就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学校门口。
筱筱下车前小声地给我说了一句:“阿渔表现这么明显。你不懂?”
我迷糊地反问一句:“什么?”
筱筱赏了我一记白眼:“真不知道你那个帅的天妒人怨的男朋友是怎么谈上的,简直就是一个感情白痴。”
她一下就溜下车,也没跟我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阿渔,你听到筱筱说什么了吗?”我一脸糊涂地问阿渔。
阿渔目光微闪,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
“哦。”
“该死,应该让筱筱跟来的。”阿渔忽地停下车子。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让筱筱也掺和进来啊?这事已经够复杂了!上回把你给拖下水,我都愧疚死了,现在我不想也把筱筱拖下水。”
“不是,你身上的伤口,得让筱筱帮你涂抹一下药油。”阿渔的脸莫名地一红。
我会意,倒不以为然:“没事。就是手上的伤,我能处理的。”
“真的只有手上的?”阿渔狐疑地往后看我。
我心虚地摸摸脖子:“还有脖子。”
约莫到了凌晨一点,我才到了工作室。
王道显然没有入睡,一身正装地坐在沙发上,烟灰缸上全是烟头,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
这会,我执拗不过阿渔,只好伸出手让他给我上药。
看着王道的眼睛被缭绕的烟雾遮挡,我有些不悦地开口:“阿渔说你算到我今晚有事。”
王道这才看向我,把指间的烟头倒插在一堆歪歪扭扭的烟头里,扭了扭,烟雾断了线,他才抽回手来。
“旋沫,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他今晚的表情和语言都显得无比的沉重,严肃,以及无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这一桩桩的事情都是有所关联的,对不对?而且,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一些事?”我还是放肆地质问他了。
王道再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我的话,恐怕我当真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嗯。”王道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嘶。”阿渔给我上的不知道是什么药粉,棕褐色的,一把倒在那还真的被抽开了皮的伤口上,跟撒了一把盐似的,疼的我倒抽一大口凉气。
“下回无论去哪,见谁,多备点东西,多留个心眼,多带个人。”阿渔抬了抬眸子,嘴上呵责一顿。
我瘪瘪嘴:“知道了,大师兄,总之就不叫你,要不然你的鲸鱼废了,我可是没钱赔你。”
阿渔即刻仰头,张了张嘴,貌似想说什么,后来被王道一瞪眼,就又缩了回去。
看的我心里很是疑惑,阿渔什么时候这么乖巧肯顺从王道的意思了?还有阿渔究竟想说什么?
“咳咳,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也不看看时间,这都多少点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王道瞅了我一眼。清咳两声。
我咬咬下唇,忍住伤口带来的疼痛,开口问:“当初414寝室里,那个女鬼跟我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她确实是被人利用的。”王道双手交叉,身子靠着沙发。
他的目光放在那满是烟头的烟灰缸上,娓娓道来:“这个阴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用人的精气,灵魂,鲜血来复活某个人。”
“谁?还有,你知道弑天门的祭司是谁吗?”我连忙发问,连同我一直想着的那内鬼。
王道奇怪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猜测,但那个人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怎么会出动恶道人这种强大级别的人物,至于祭司,我还真不太知晓,其实这个组织很神秘,我能知道的,都是从我师傅那儿获知了一星半点,我师傅千叮万嘱,要我不准理会弑天门的任何一件事。”
“师傅?”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啊?”王道反了反白眼。
我干笑。
“所以414寝室的那个女鬼,根据我查到的跟我推测的,应该是六年前她还没死就已经被弑天门里的人给盯上了,缘于她是至阴之体,是培养鬼胎的最佳身体。”
阿渔恰好把药粉撒好,我抽回手,坐好后,诧异地问:“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