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不过,他便把我死死地箍在怀中,按着我的脑袋压在怀中,像是在跟我说,更像是跟自己说:“不要离开我,任何时候都不能,”
我眼泪毫无预兆的冲了出来,我吸了吸鼻子,靠在池飞的胸膛上,听着他为了我而狂乱的心跳声,那一刻我想就这样我们不分开了,可是,现实那么的残忍,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贪恋着他最后的温柔,笑了笑说:“池飞,即便我同意你跟我走,我们也可能在一起的,”
池飞反驳我说不可能,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将最近经历的事情,还有他妈妈的事情全都说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已经被我捂得皱巴巴的信封,塞到池飞的手里,
池飞没想到他的母亲会在背后捅刀子,备受打击,他不同意接过信封,我硬是塞到了池飞的手中,
云淡风轻的跟池飞说:“这笔钱确实是你妈给我的,但是你妈让我拿着这笔钱离开你,但是我同意了,所以我跟着马程走了,我没想到你会找过来,更没想到你会相信你妈是个好人,”
池飞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瞪着我,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十分的可怕,
我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的接着说:“我以为拿着钱离开你了就算完事了,可是没想到你爸妈害死了我的爸爸,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嘛,被人敲死的,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了,”我都不敢睡觉,我只要一睡觉眼前全都是大叔临死时不甘心的样子,
池飞一脸愧疚的看着我,低声的说:“钱的事情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冷冷的笑了笑,挑眉看着愧疚的他说:“那这条人命呢,我们之间隔着人命啊,你让我怎么跟你在一起,”
池飞听了我的话,没了脸上的怒气,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脸绝望,他低着头没在说话,我知道,我说的话太重了,
我叹了口气,打算就此分开,
我默念着一,大约走了五步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眼光扫见池飞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跟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像是定住了一般,
这时,池飞突然开口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罗西,走之前可以再抱抱我吗,”
他在祈求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转身朝着池飞走了过去,学着他拥抱我的样子把他抱在怀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道别,我没说再见,因为我怕再也见不到了,
说再见就是留了个念想,我害怕自己傻傻的守着念想过一辈子,所以还是不说再见吧,
池飞哭的像个孩子,在我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我强忍着眼泪不哭,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好像分别不哭,太没人情味了,
“保重,”然后你要好好的幸福,后面的话我终究没勇气说出口,
池飞抱着我没说话,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慰,
池飞哭了一会儿,才小声的抽噎着说道:“算是我送你一个临行前的礼物吧,马程没有死,”
悲伤高兴,那一刻两种极端的心情在我的心力交汇发酵,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最悲伤的是跟池飞分来,而我最喜悦的事情是马程没有死,我想大叔也该瞑目了,
“那他人呢,”
池飞说:“他被我爸流放了,但是流放的地方没有人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有些着急,我不知道池爷的流放是什么意思,
池飞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这都是看他爸爸的意思,要是他想要一个人消失,恐怕很难有人再找到他,
刚刚燃气的一点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扑灭了,马程被流放了,那我去哪里找他,天地那么大,马程在哪儿,
池飞见我不说话了便说:“他忤逆了我爸,我爸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仁慈了,流放也好,总归还是活着,”
池飞说的对,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我就有机会找到池飞,
我放开了池飞,冲着池飞笑了笑说:“我要走了,“我希望池飞能记住我笑起来的样子,
池飞把信封重新塞回给我了,跟我说外面不比这里到处都要用钱,好说他会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点了点头,希望我能回来一洗前耻,
我带着池飞的钱,在他的目送下,离开了这个满怀悲伤的地方,
我坐上了到县城的班车,将池飞放在了心底,池飞,我还想爱你,
我所在班车的角落里,打量着着形形色色的人,这时候,一个穿着华丽的带着浓重脂粉味的女人,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余光扫了我一眼,冲我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