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昌海约莫六十岁左右,虽然年纪挺大,但神色却相当的好,即使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端着茶壶,也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我凑了过去,给他敲了几下肩,道:“老爷子,我这病就真没有速治之法?这么一直拖着,我有点耗不起!”
韩昌海挑起眼睛看向我,道:“你个孩子家家,有什么拖着不拖着的!”
随即看到我脸上有不少擦伤瘀伤,脸色一笑:“看来你是在学校受人欺负了,没力气打不过人家吧!”
这不明摆着呢嘛,身上无力,我就能凭狠借勇吓唬吓唬人,一到真章立马露馅!
我呵呵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除此之外,手脚无力也实在尴尬的很,家里扛个桶装水都帮不上忙,我有点心急!”
“急不得!治病要讲究慢功夫,尤其你这还算不得病,杂气侵体,非病是症,只能靠调理,每个周末的施针已经频率很高了,再急的话,还没治好你就得先废了!”
我道:“有这么玄乎?”
韩昌海点头:“中医博学之大,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得的!”
我直咧嘴,在我看来,这番闪烁其词,无非就是想要拉长的我治愈周期,他好从李成宾那里多拿点钱!
现在我都怀疑,这“杏林馆”全是靠我这一个病号才撑下来的,尼玛,这是薅住我就不打算轻易放手的节奏啊!
我皱眉道:“那咱们就开始吧,抓紧时间。”本就先迟到了半个多钟头,再这么墨迹下去,上午的疗程就算作废了,耽搁我时间!
韩昌海把手里的小紫砂茶壶放下,这才从摇椅上站了起来,道:“那就开始,把衣服脱了。”
我相当不情愿的脱掉衣服,又要给我来五体施针那一套,不过为了治病,也只能忍下,只怕今天这老爷子心情不佳,我又要遭大罪了!
韩昌海惯常的掏出银针包袱,一手抬着我胳膊,一手施针,道:“小孩子打架,受点欺负也正常,你这年纪也算皮实,挨点打没什么事!”
我擦,这叫什么话,感情不是你挨人揍说话这么轻松,你等哪天的,我去欺负欺负你孙女韩小梅,看你是不是还这态度?
我脸色一酸,这老爷子不止嘴里连环炮,手上更是掌中黑,疼的我直咧嘴!
“不过啊,我看你这身板,要是再挨几次揍,估计也就废的八九不离十”
这,这好像话中有话啊,我连忙道:“什么意思?”
韩昌海道:“人家欺负你,你还手不就好了,挺大的个子,难道还打不过同龄人吗?”
尼玛,这也算是主意?逗我玩呢吧!
我苦道:“要是手上有力气,我会打不过人家?”
韩昌海嘿嘿一笑:“会不会打架可跟手脚有没有力气没关系,一看你就是门外汉。”
打架不靠力气,难道还靠脑力,我倒是想跟人家拼大脑,但怕是人家不会答应!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部队里学过一些格斗,关键靠技,技胜则人胜,撂倒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一愣:“真的?”
韩昌海点头,而我则举着脑袋,轻声问道:“能教我几手不?”
“倒是可以,不过这学费嘛”
卧槽,这老爷子不仅仅小心眼还死抠,估计是掉钱眼里了,不过我倒是不太在乎,反正李成宾有的是钱!
我道:“你要是真有本事,我在你这里多治半年都没问题,钱嘛就你就张口管李成宾要,说是多出来的治疗费!”
“这个我用过”韩昌海瞬间改口:“那也好!”
我心里一汗,这个老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据我所知,仅仅每个周末扎这么几针,过去的半年里他韩昌海就从李成宾的手里拿了将近十万的费用,这心黑的,也不是一般般!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不急,不急,怎么也得中午休息的时候!”提到钱,韩昌海的手里突然就有了分寸,刚才还疼的我咬牙咧嘴,尼玛,现在半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胳膊上杵着好几根银针,我还真以为自己百无聊赖呢!
“你大爷!”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钱才是最好使的东西,韩昌海你等着,等我好了那天,不狠狠欺负你孙女韩小梅一顿,我都得是点什么!
不过脸上我还是保持着笑意,问道:“你还当过兵哪?倒是看不出来。”
韩昌海信口答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陡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之前韩昌海跟我吹嘘,他是中医世家,代代行医,手里的功夫从娘胎里到现在,不可不谓如火纯青,原来尼玛都是吹牛逼的,你丫都去当过兵了,还能是根正苗红的中医世家?照我估计啊,他韩昌海多说就是半路出家,大本事没有,治不死人就是了!
现在我对眼前这个死老头子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我都怀疑,他用针扎我下面,不会一时手抖弄错位置,直接给我扎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