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镇，教堂。

“愿撒旦与你们同在。”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愿全能的撒旦，降福你们。”

“降福您。”

“祈祷礼成。”

“感谢撒旦。”

数量双手都数的过来的信徒们，站了起来弯腰鞠躬。

卡尔见状，急忙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箱子，快步走下讲坛，来到教堂大门处。

确认箱子上面贴着“奉献箱”的纸条没有掉落，卡尔挺直身躯，整理了下着装，露出和善的笑容。

“卡尔神父，我们回去了。”

临近教堂大门的一家人，率先走了过来。

打招呼的是他们的小女儿，叫贝蒂，今年六周岁，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好久不见，贝蒂。”

卡尔打了个招呼：“上次不是让你叫哥哥吗？贝蒂你这样叫我，会显得我很老。”

“好的，卡尔哥哥！”贝蒂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露出天真的笑容。

“啊呀！”贝蒂捂住嘴巴，刚才的笑容，暴露了她门牙漏风的事实。

“卡尔神父，贝蒂又调皮了，请您不要见怪。”

贝蒂的父亲走了过来，拍了拍贝蒂的脑袋，语气虽是责备，但眼神中的溺爱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哈哈，我很喜欢她，毕竟，谁也不能拒绝像天使一样善良的女孩，不是吗？”

卡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有意无意的引导贝蒂父亲注意到身边的“奉献箱”。

然而结果让卡尔失望了。

贝蒂父亲就像是没看到奉献箱一样，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妻儿走出了教堂大门。

卡尔神情一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吧，贝蒂一家也不富裕，我能理解的……

自我安慰一句，注意到另外几名信徒即将走到大门口，卡尔赶忙挂上和善的笑容。

“卡尔神父，您这次主持的祈祷，十分精彩，老马修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是的，下次祈祷我一定还来，我会带我的家人一起……”

“哎……托马斯，先别急着回去，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可以！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你知道的，我现在回去肯定有一大堆活等着我。”

“我们走吧。”

……

信徒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刚开始还有那么几个信徒向卡尔道别，但到后面……算了，不提也罢。

等到信徒们都离开，卡尔再也无法保持微笑，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他不死心的回过头，巡视了一眼教堂，祈求教堂中还有未离开的信徒……最好是会将自身财产，奉献给撒旦使者的那种。

很好，是他多想了……

“算了。”卡尔摇了摇头，目光有些羡慕的看向街头那家新开的教堂。

那是心一教，据说他们信仰的神和心灵有关，只要心中所想，就会心有事成。

啧，信仰全靠扯。

经历过唯物主义教育的卡尔，怎么会信这种鬼话？

但他阻止不了镇上的居民，对这个新来宗教的好奇心。

在这个落后愚昧的时代，只要有钱，想要多少信徒就有多少，而这个心一教看起来就挺有钱的。

大气豪华的教堂，衣着华丽的神职人员，数之不尽的食物……

梅斯镇的乡巴佬都看花了眼！

他们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改信这个心什么的宗教。

至于原本信仰的撒旦教？

抱歉，他们已经不记得梅斯镇有一个破旧的，一下雨教堂就漏水的教会了。

……

卡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嫉的人，但是现在，他真的很嫉妒那家新开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