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芬摇摇头说:“王友山想多赚点钱,就一个人包了,起初老马还担心他能不能赶在吉日前完工,但王友山拍着胸脯向老马保证,然后一个人带着干粮帐篷在山里没日没夜的干了两天。”
本来我还觉得有别人下手的可能,但这么一来嫌疑人就只有王友山了,可如果是王友山又好像说不通,没日没夜干两天活对一个肝癌晚期的病人来说肯定有影响,如果不是这活没准他也没这么快死,他都把命搭上了,又怎么可能是他落的煞?
一时间我有些糊涂了。
吴淑芬见我不吭声,说:“小师傅,你看是不是先清理。”
我摇头说:“你以为清除了大便,拿掉垫角铜雕就好了吗?落煞已初见成效,形成煞气场,你儿子被克死,丈夫病倒,如果不找到落煞的人,治标不治本啊,你儿子先你丈夫而死,不光是气场乱了,还因为有人施法让你丈夫跳过这一阶段,从而达到某种目的,至于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没有头绪。”
吴淑芬懵了,别说是她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唯一的嫌疑人都死了。
我搬了石头把棺室先封上,说:“现在清理不清理没什么意义,明天你带我去县城医院找老马,我要问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看我这么尽心吴淑芬对我有信任感了,抹着泪感激道:“谢谢你了小师傅,我儿子已经走了,可不能让老马再出事了,全靠你了啊。”
我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为了不让吴淑芬以为我借故一去不返,我把自己的名字、住址、联系方式都告诉了她,这才告辞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沉浸在这蹊跷的事当中,都忘了易大海的叮嘱,直到站在家门口才发现门没锁,易大海回来了。
我慌了神,易大海有控制欲,对我去过哪做过什么通常会问的一清二楚,要是让他知道我大晚上出去接私活,非打死我不可,我在门口踌躇了半天,看屋里没开灯,心想他可能睡着了,没准还不知道我从里屋出去了。
我蹑手蹑脚推开门,正打算摸回里屋,这时候冷不丁看到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吓得我叫出了声。
灯被打开了,原来是易大海铁青着脸坐在那,桌上还摆着藤条。
“这大晚上你去哪了?”易大海沉声问。
“没没去哪,闹肚子去村头茅房了。”我随口说。
易大海把手按在了藤条上,说:“去茅房还带着堪舆工具,你这是要看茅房风水?”
他一句话就戳破了我的谎言,我支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易大海一怒而起,拿起藤条就要抽我,我赶紧缩到了角落里,闭上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护着头,只是等了半天易大海也没有动手,我偷偷睁开眼睛。
只见易大海盯着我手臂上的伤口出神,鼻翼动着像是在闻什么,忽然他凌厉的扫向我,厉声道:“浑身尸气,还被尸虫咬过,你下过墓?!”
事到如今根本瞒不住了,我唯唯诺诺的点了下头。
易大海喘着气,双眼瞪的很吓人,本以为今天我肯定要被暴揍一顿,但结果却出乎意料,易大海忽然缓和了态度,说:“不想死给老子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