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邪笑的眸子凝着我,“丫头,你很了解我。”
说着,他直接扣住的脖子,就着现在的姿势,堵住我的嘴,带着前所未有的狂肆。
我想要挣扎,手脚被他制住,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看着他的脸,最后我心一横,狠命的咬向他,却被他直接捏住下巴,他摩挲着我的唇,“又想咬我?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你才啊!”
我话还没说完,他低头在我脖子上咬了口,疼得我嘶嘶的吸冷气。
他脸上的笑容未变,手指翻飞,转瞬之间,我们就已经坦诚相见。
“你嗯”我猛地弓起身子,突然的疼痛让我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低头在我脸上轻吻着,柔声说:“丫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男人,都会对你好。”
我仰头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
他用粗糙的指腹给我擦着,动作却没轻。
这一夜,他语言温柔,却在身体上折磨着我,直到天亮,才停下,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他极尽柔情的抱着我,仿佛还是以前那个他,但是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我这一觉睡到十二点多才能醒来,扶着酸疼的腰,想要骂他,他却已经附在我身体里,休养生息去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穿上衣服,小步的走出去,就看见杜衡和子心正一脸忧愁的坐在大厅里。
“怎么了?”我过去问他们。
杜衡看我一眼,目光渐渐暗淡,低头没说话。
子心叹气说:“我哥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心不在焉的说着,脑子里还在想着韩正寰的事情。
犹豫半天,最后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问子心:“子心,韩正寰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就是大体看着还是那个人,但是很多细节又能知道他不是他。”
“你能听明白吗?”说到最后,我自己都有些糊涂,问她。
最能证明他不是他的,就是昨晚他床上,韩正寰以前从来没有恶趣味的折磨过我。
明明已经把我撩拨到了顶点,死活不给个痛快,非要让我跟他求饶才行。
想到这里,我脸颊都有些红,低头不敢看子心。
她忍不住笑了,道:“看你今天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说的是那些细节。”
“我去买午饭,你们先聊。”杜衡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看见杜衡这种反应,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在面前问这个呢。
子心朝着杜衡的背影努嘴,笑着问:“你是知道他的想法,特意来秀恩爱,让他死心的么?”
看着子心促狭的笑容,我呵呵笑着,“哪儿跟哪儿啊,说真的,你知道原因吗?”
她指着吴勾山的方向说:“应该是与那山有关的,师祖到底是在鬼窟走了一遭,身受万鬼之气的侵蚀,没入魔已经是万幸了,至于性情大变么,应该还是受鬼气的影响,不过看着应是没有迷失本心。”
听她这么说,我才放心些,合着他现在的异常是从鬼窟里出来的副作用。
“那能治好吗?”我问。
她挑眉看着我的脖子,笑着说:“治什么呀,现在不也挺好的?多有情趣。”
我伸手捂住脖子,内心默默流泪,好什么好!
最后问了好几遍,子心很肯定的告诉我,没有法子,或许等到韩正寰的伤势恢复,就会好。
我满面愁容,暗暗决定在他的伤势没好之前,绝对不再同房。
等到下午的时候,韩正寰突然说要出去办事,还不等我追问,已经离开。
我看着他的鬼影直咬牙,有种就别回来,哼。
心惊胆战的等到晚上,他还真的没回来,我心里越来越慌,他现在还没恢复,就这么出去,不会出事吧?
想要出去找,却被杜衡和子心拦住,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比起韩正寰来,我更容易出事。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房间里。
晚上,我郁闷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等到十点多,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睡着。
“小冉”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在耳边,我把头缩进被子里,坚决不睁眼,万一是那种东西呢,还是睡觉。
现在我十根手指,三根上面有小口子,我惜命,不想再放血。
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四周吹起呜呜的风声,还有人在哭,一边哭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听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突然,心中一跳,这不是我妈的声音么?
在肃城出云观,我当时在幻象里,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想起这个,我也躺不住了,掀开被子坐起来,瞬间被一股大风吹得浑身激灵一下,打了个喷嚏。
想要把被子披在身上,却现被子已经不见了,再往四周一看,我正坐在地上,前面是一片坟地。
又是这招?
我内心鄙视,刚想在腿上掐一把,从梦境中醒来,就听坟地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是我妈的哭声。
从地上起来,我往坟地里走去,刚走进去,一片鬼火从坟地里升起来,淡淡的绿色。
突然,一个女人脚步踉跄的跑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子,满脸的眼泪。
“妈?”我心里一惊,刚想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跑过来,想要把她抓住。
她拼死的挣扎着,最后还是敌不过那个男人被压在地上。
刺啦一声,上衣被扯下来。
“妈!”我红着眼睛,顾不上这只是个梦境,我知道我不能让我妈受委屈。
跑过去,想要把那个男人拉开,但我的手根本碰不到那个男人,每次都是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
但是,我妈却好像感受到了我,泪眼朦胧的看向我们的方向,眼中满是祈求。
“小冉,救救我。”她虚弱的说。
我眼泪一直往下流,捡起地上的石头和木棍想要过去打他,却一直碰不到这个男人。
正当我急得不行的时候,不经意碰到衣服兜里的雷击符。
我一愣,我从来没有在纸上画过雷击符,这是怎么回事?
“啊!”
我妈突然惨叫一声,朝着我颤抖着伸出手:“小冉,救我,救救我!”。
看着她的惨状,我拿着那张雷击符,再也顾不上犹豫,开始在念咒。
我知道这事情不对劲,可是我无法看着我妈在我眼前受苦,即便是假的。
胸腔里又开始热,只是没有上次的强烈。
天空中传来声声雷鸣,我把符纸拍在那男人身上,大喝一声:“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
一道响雷披在那男人身上,他来不及挣扎,就消失无踪。
雷声消失,我直接跪到地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我妈从地上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轻声说:“真是我的好女儿。”
我抓着她得胳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妈”
她应了声,冰凉的双手往上走,最后放在我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先别用力。”我按住她的手,把头放在她的胳膊上,“让我抱抱,就一下,我想知道被妈妈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动作一顿,任由我抱着。
深呼吸几次,我笑着说:“行了,你掐吧。”
她半天没有动静,突然把我推开,朝着一旁喊道:“齐阳你特么的滚出来,老娘不干了,找人冒充你老婆来杀死你女儿,也就是你这样的变态才能做出来。”
她说完,深深看我一眼,“姑娘,以后别这么傻了。”
还不能等我站起来,她已经消失不见。
反而是齐阳从旁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看着我的目光异常亮,“没想到竟然是你。”
我坐在地上,想着要找机会把手指咬破,到了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咬一口。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冷冷的看着他,问。
我早就该想到这东西是他搞得鬼,只是他废了这么大力气,不惜弄出一幅我妈被人那啥的情景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他走到我跟前,笑着说:“听说你能用雷击符,凡事还是要眼见为实,不愧是我的骨血,现在看来你倒是比韩正寰更要合适些。”
“合适什么?”我慢慢地往后退着,身上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那雷击符也不对劲。
他捏着我的下巴,冷声道:“下地狱。”
我心里一凉,挥开他的手,直接咬破手指使劲的往他身上按过去,只是他并不怕,反而冷笑着盯着我。
捏着我还在流血的手指,眼中杀气尽显,“你这是在弑父,知道么?”
“弑父?你配当我的父亲么?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弄出刚刚那样的景象来,你不就是想要逼我用雷击符么?”我恨恨的说:“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引雷劈死你。”
看着他,我身体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恨意,竟然开始慢慢地有了力气。
他脸上的笑容渐沉,“这么恨我?“
我用指甲狠狠地在手心里扎了个口子,把手不着痕迹的放到身后,开始画符。
面上还是那副愤怒的样子,控诉的说:“怎么能不恨?你还要把我害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这就是你的命,是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如今的能力。”齐阳道。
我嘴角渐渐勾起,背到身后的手慢慢拿出来,道:“对,所以我很感谢你。”
说着话,猛地把手按在他的胳膊上,同时在心里默念金光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他脸色一凝,想要抽回手,却已经来不及,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
特么的,敢拿我妈妈来给我布局,还弄出那么一副画面来,就算是我爸,我也敢揍你。
最后,我大喝一声:“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摄!”
随着我的话,我手心的符纸开始热,他闷哼一声,身上开始抖,一直挣脱不开我的手,最后朝着我的肚子踢过来。
我顺势避过,在地上滚了几圈,扶着旁边的坟包站起来。
这地方,应该就是我们村子后山的坟地,据姥姥说,当时我妈就是在那个坟地里睡了一夜,这才怀了孕。
现在一想,很可能她是在这个坟地里被齐阳给睡了的,只是当年我妈到底是自愿还是被强迫呢?
想到这里,我上前几步,“当年我妈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你强迫的?”
他站在原地看,身上隐隐的有黑岩萦绕着,嗤笑道:“有区别么?”
我勾唇一笑,捂着心口,压着胸腔里的灼热,淡淡的说:“当然有区别,主动的,我让你死得痛快点,被迫的,我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他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丫头,你虽然伤了我,却也没有杀我的能力。”
他说着,突然一甩袖子,原本印在他身上的金光符直接消失,他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身上的煞气竟然比韩正寰的还要强。
看见这样的齐阳,我莫名的有些腿软,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手缓缓抬起,手上缠绕着一圈的黑气,带起周围的阴风混着地上的土朝着我吹过来。
正当我想要跑的时候,突然上嘴唇一阵剧痛,等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杜衡、子渊和子心都在站在床边。
我懵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抬手,感觉身上正盖着被子,我往四周一看,这才意识到我正坐在宾馆的床上。
难道我刚刚是在做梦?
我抬手抹了把脸,一脸的泪水。
子渊叹气说:“刚刚你梦魇了,后来是杜衡掐你的人中,才把你叫醒的。”
我伸手一摸上嘴唇,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真的好疼。
幽怨的看杜衡一眼,使这么大力气干啥?
“刚才一直听你嘴里喊着齐阳这个名字,他是谁?”子渊沉声问。
我叹息道:“我爸。”
子渊身体一震,惊讶的看着我,“齐阳他是你爸?”
我点头。
他突然上来抓住我的肩膀,激动的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认识他?”我皱眉问。
他点头,说:“我第一次来吴勾山,就是他领的路,包括之前去的几个地方,都是他组织的。”
“他也来过吴勾山?”我脑子有些乱,转头想起齐林的爸妈来,本来想要问问他,见没见过,但是突然现自己并不知道齐林的爸妈长成啥样,只得作罢。
“对,但是我们来到这里,还是他带的头,只是后来在吴勾山上出了事,我以为他死在了山上,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子渊开心的说。
我看着十分兴奋的子渊,他这样子,是跟齐阳很熟?
原来齐阳以前就来过吴勾山,怪不得他上次能去到山顶。
“对了,你这几天去了什么地上?”我突然想起来,他那次在车上下去,就好几天没见人。
听我这么说,他才控制住激动的表情,从兜里拿出个小竹筒,说:“我是去找这个。”
说着,他把竹筒的盖子打开。
还不等我伸头,一根针从里面伸出来。
我愣了一下,立马往后退了退,“你弄个噬魂虫回来干啥?”
他笑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噬魂虫,这是噬魂虫的母虫,你过来看看,她有八条腿。”
我凑过去一看,还真的是,有八条腿,身形也比在吴勾山看见的那些大了许多,而且它腿上的针要比别的腿也要粗一些。
“你找这个要干什么?”我不解的问他,刚说完,脊背一凉,窜起来揪住他的领子,“你又上了吴勾山?你知道怎么上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着把我的手拉下来,道:“我去吴勾山就是为了给你找噬魂虫的母虫。”
说完,把竹筒盖好,然后放到我的手里,“你体内的鬼气太重,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控制,带上这个,噬魂虫是鬼物的克星,尤其是这个母虫。”
我拿着个竹筒子,看了半天也没啥特别的感觉,我都怀疑子渊是不是在诓我。
“你真的舍得给我?”我满是怀疑的看着他,在山上的时候,看着我被齐阳为难,他都不帮我,现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在吴勾山上的时候,他应该是见过齐阳的,那会他咋没反应呢?
“子渊,你给我说实话,你跟齐阳到底怎么认识的?他长什么样子?”我沉声问。
他笑着,“你的防备心还真是重,我这条命是齐阳救下的,当时我们在找五瓣莲。”
虽然认识的过程他说的语焉不详,但是对于齐阳的相貌,他却描述的很细致,连脑门上的抬头纹有几道都说出来了。
不过,虽然他说的很详细,但我十分肯定,他说的那人绝对不是我爸。
看来,他遇见重名的了。
想到这里,我把手上的竹筒收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才说:“子渊啊,我觉得你认错人了,我爸不长那样,起码他没有抬头纹和小胡子。”
他一怔,目光复杂的瞅我半天,朝着我伸出手。
我紧紧的拿着竹筒,坚定的说:“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这已经是我的了。”
他最后无奈的笑了。
虽然我跟他说是重名了,但其实我心里还是十分疑惑,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又在我房间里坐了半天,他们三个才各自回房。
他们一走,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缩到被子里,身体不住的抖。
娘的,齐阳真的下得去手,在梦里打的我真疼。
正当我疼的难受时,被子突然被掀开,韩正寰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他身上还带着明显的血腥气。
我被他看着心里直毛,“你看什么?”
本来子心跟我说,他就是性情变了些,我已经不害怕了,但是现在看他这样,还是吓得不行。
就在我已经做好准备,要跑路的时候,他突然抱住我,顺势滚到床上,然后带着我一起裹到被子里。
“我好想你。”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听到他这话,我一点都不感动,从刚才到现在,我像是坐了云霄飞车,特想抽他。
“嗯,我也想你,给你个建议,下次你在跟我表达爱意之前,你脸色稍微好看点。”我微笑脸说。
他在我脸上亲了下,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受伤了?”说着,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居然还恶趣味的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