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吞气,吞气,三爷发脾气了,脾气好大,可是尼玛,为毛三爷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不是痛哭流涕抱腿求原谅,而是特么的嚣张的过来兴师问罪,愣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他们身上。
搞得他们反而成了大罪人。
靠!!
干脆,盛夏不躲了,不避了,轻轻一抖肩膀,讽刺的蹭鼻子,还帅气的坐了下去,“我给了你好多次机会,是你自己的分辨力太差,儿子在你面前,你自己认不出来,怪我?传说中冷三爷火眼金睛识人无数,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三爷怒极反笑,“女人,你在激我。你隐瞒我的儿子,不让我们相认,还有理了?”
盛夏呼呼送了几口气出去,心里没底儿,脸上笑的更灿烂,“哦你儿子?你养过他吗?就是提供了一颗精子而已,少儿子儿子叫的这么亲热,他是我儿子,你别想太多。”
“呵!”
“老子的种,老子当然要认,老子不认,你准备让他喊谁爹?老子的儿子,只能喊老子一个人叫爹!”
盛夏歪歪脑袋,慵懒的环臂,额,实际上是因为伤口太疼,尼玛不抱着自己不行。
“喏,你儿子在里面躺着呢,想认儿子,去吧。不过我友情提醒你一下,我养了他四年,他连妈都不叫,你以为你能不费一兵一卒让他喊你爸爸?三叔儿,买彩票都不带这么走运的,好吗?”
被打的快晕死过去的孟允帆,咳了咳,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靠着墙根道,“三爷,盛夏,你们两个都别撑着了,既然三爷都知道真相了,就好好的把儿子认了,你们两个不是离婚争夺抚养权呢,搞清楚状况行吗?”
盛夏嘴一抽,三爷眼一斜。
“闭嘴!”
“闭嘴!”
终于,两人的战线统一了。
孟允帆无辜躺枪,还无辜挨打,他得罪谁了他!憋屈死了!
盛夏捏了捏鼻子,“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三爷的手往口袋里摸,准备把亲子鉴定给她看。
谁知盛夏识破真相般讥笑,“你别告诉我,你偷偷做了亲子鉴定,靠,亲生儿子在眼前儿晃悠个把月了,你特么的居然还用亲子鉴定?你特么别认他了,我儿子没你这么蠢的爹。”
于是,三爷嘎吱停下了动作。
玛德!被她将军了。
三爷挨着盛夏坐下,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牌子,“我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但小宝的眼睛是蓝色对了,小宝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
盛夏手指头打着节拍,“哦他喜欢吃蓝莓,吃得太多了,蓝莓掉色,染的。”
“扯淡!给老子特么的好好说话!”
“吼什么吼,温柔点。”
三爷:“”
“中了毒,不过已经解了,现在没事了。”
三爷:“老子真想弄死你!中毒居然不告诉我!你操!”
孟允帆无语的把脸捧进掌心,“你们两个都有病,人家认儿子都哭的要死要活,激动的什么似的,你们俩能不能表现的有点人情味儿?”
盛夏噗嗤笑了,她推推三爷的肩膀,“就是嘛,三叔儿,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激动不?哭一个我看看。”
冷三爷:“”
“怎么?不兴奋?不激动?不哭不给你认儿子。”
“你特么敢!”
“我就敢!”
她正闹腾,病房门开了。
三爷蹭地站了起来!
好家伙,那速度吓得盛夏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懂了,三爷不是个擅长煽情掉泪的男人,他只会把所有的情绪和紧张付诸行动。
也对,这才是三爷啊。
“我儿子怎么样了?”三爷脱口而出,毫无违和感。
医生:“”愣了!
“首长这、不是您儿子吧?”
三爷挺拔的身躯瞬间压过众人,双手扶住床沿,冷硬的线条绷住狂跳的心房,一声一声擂鼓惊雷般。
嗓子一个不受控制的哽咽,刚才的所有气场,愤怒和强装的冷硬,在看到小宝儿苍白脸色的瞬间,被击溃,焚化,灰飞烟灭。
三爷身形太高,索性单膝跪地,笔挺的后背绷住了他仅存的硬朗,手一颤,一声饱含了太多情感的轻呼溢出嘶哑的嗓门
“儿子”
一声儿子,他喊的那样轻,那样缓,那样痛。
盛夏耳根一软,在三爷喊出儿子之时,眼泪扑簌飞落,再也止不住。
原来,所有的情绪,所有的逞强,所有的顽固和任性,都只为此刻。
“儿子,我是爸爸,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