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靠着栏杆,“我没什么要说的。”
程远航绕着笔打圈圈,“盛夏,咱们好歹是朋友,你老实交代了,能免受皮肉之苦,要是死扛着不说,我只能把这里的刑具”
“程副官,我苏盛夏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说了没什么要说的,你就算让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说。”
程远航一把丢下笔,刷拉走到盛夏跟前,两人隔着栏杆目光交汇,“你现在犯的错情节十分严重!你懂不懂出情报是什么罪名!够你在监狱待半辈子!你才多大?二十三是吧你再监狱待五十年,出来就七十三了!好好配合,我和三爷会在司令那边替你求情的,到时候最多就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盛夏咬死了一句话,“我不会说的,你死了心吧。”
程远航和盛夏在审讯室僵持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实质进展,程远航急的挠头,“盛夏,我的姑奶奶,你就别自己作死了行吗?说出实话,对你有好处。”
盛夏往地上一坐,双腿一盘,视死如归道,“别废话了,我无可奉告。”
“你靠!同志,现在不是表现个人气节的时候,你行吧,你能,你在这里待着,有能治得了你的人,还真是不吃点苦受点罪不知道坦白从宽的好!”
程远航甩袖离开,空荡幽暗的地下室便只有盛夏一个人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来过,也是,如今和平年代,谁没事儿给自己的找虐。
盛夏闭目,一吸气满鼻子都是发霉的味道。
怎么办?如果真的动用刑具,她能扛得住吗?
“给我听好了,里面关押的是一级犯人,都把眼睛睁大,好好看着!”
“是!”
交代完,程远航上了军车,军车直接回了作战指挥部。
三爷已经从陈震廷那里回来了,程远航进门看到三爷一身军装冰叭凉的站着,心虚的青了脸。
“首长。”
三爷扫他一眼,“她怎么样了?”
程远航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一抹嘴唇,“人没事,我还能打她不成?在里头呢,虽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是今天晚上恐怕不好过。”
三爷的脸色都黑了,黢黑黢黑的,“你特娘的出的馊主意,回头要是把人逮了咱们啥事都好说,如果”
程远航赶紧求饶,“首长,这个计划绝对万无一失,如果抓不到人,说明咱们判断有误,并没有敌人,这不是更好吗?”
三爷一脚“哐”踹到程远航的小腿肚子,“操!她要是知道老子用她当诱饵,不翻了天跟我闹才怪!”
程远航笑嘻嘻的蹭一把三爷的胳膊,“三宸子,现在属于阶级矛盾,回头那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内部矛盾,蒙上被子解决解决就齐活儿了!”
“滚!”三爷简单粗暴一个字,那怒气,妥妥的要上天。
程远航左右手臂擦了擦,学了个太监辞别的礼仪,“嗻!”
“回来!”
“皇上,又咋了?”
三爷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人都安排好了?”
“放心,二十个狙击手,门口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大内高手,不管是开开始近身格斗,战斗力拔尖!”
“嗯。”三爷应了一声,然后道,“保护她的安全,不能伤害她一根头发。”
“是!”
夜色降临,星光漫天。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了很多,盛夏坐在囚牢里面,冷的只能摩擦手臂来取暖,狭小昏暗的囚牢只有一盏五瓦的小灯泡,昏黄的光线都不够看清对面的墙壁。
中午没吃饭,晚上没吃饭,盛夏这会儿饥寒交迫,抬头望天,是矮矮的房顶,低头看地,潮湿的要渗出水来。
现在的盛夏,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那个混蛋。
可是那混蛋真的把她救出去,她又能去哪儿呢?再回到身边当杀手?
不!
她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如果真的要坐牢,小宝怎么办?他们好不容易才团聚
想着想着,盛夏不争气的掉了一滴泪,她用力擦掉眼泪,接着又是一滴。
操!!
说,特工不可以有弱点,弱点会成为致命伤,盛夏现在明白了,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
她永远做不到
夜色,拉开了越来越大帷幕,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阴沉的夜色慢慢撕开属于它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