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昭华对待元慕比起荣嫔对待张念郎,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怎会不懂那种感受?
“所以值得吗?”
“值得!”荣嫔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
“哪怕当他知道你为了救他身陷囹圄,他仍为求自保举家迁离京都避难弃你于不顾,你也同样觉得值得?”宋昭追问。
“原来,他走了......”荣嫔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又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走了也好。我便不用日日担心他会受我牵连。我私心里的确是想再见他一面,可回头细想想,见了又如何?”
她自嘲般冷笑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曾为他背叛我而那样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恨得越久,越明白我对他的那份感觉根本就不是恨,而是我自己的不甘。重得圣宠后,每一次侍寝面对着皇上,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他。他说得对,他有大好的前程,有自己的家人,往后也会有自己的妻儿,若是执意与我在一起,他什么都会没有。我有私心想与他在一块儿,他有私心想过好自己的日子,都是自私之人,我又何苦怪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宋昭在荣嫔的身上看见了曾经的昭华。她觉得这个女人如此可怜,她甚至动了想要放过她的念头。
只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你既如此爱他,我便给你一个证明你爱意深重的机会。”
宋昭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左右你如今过得是不人不鬼的日子,倒不如自行了断,给自己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