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席为谦浅浅淡淡瞥了她一眼,冷淡地应了声,不再看她。
“舒禾这几晚睡得早,这会儿应该睡下了,就别打搅她了吧。”
陶安然插嘴道:“是啊姐夫,姐姐这几天睡得很早。”
席为谦没理会她,看向推三阻四的陶晋,眼神迸射出冷意:“这才不到九点。”
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身材顷长,冷漠又清隽,迷人至极,陶安然看得有些呆。
心里的嫉妒压也压不住,这会儿更像是暴发的山洪,狠狠冲破堤防往外涌。
陶晋的脸色有些难看:“舒禾是陶家的女儿,只是回家住几天,又不会出些什么事,你也不必这样。”
“她陶舒禾也是我席家的少夫人。”
席为谦扔下一句话,不再看一众人,径直往楼上走。
没人敢阻拦。
他敲了敲门,静等了一会儿,房内丝毫没有动静。
席为谦的手搭上金属门把手,拧动时感受到了明显的阻力。
“钥匙。”他看向一旁的佣人,冷冷吐出两个字。
席为谦周身的低气压不断蔓延,佣人有些畏惧他,不敢多耽搁,递上钥匙。
门打开,他看见眉头紧皱缩成一团的陶舒禾,弯下腰,干燥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
陶舒禾有所察觉,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睛仍然紧闭着,低声模糊不清喊了一句“席为谦”。
“舒禾,回家吗?”席为谦顺势坐在床边,将陶舒禾连带着被子抱起,捞在腿上,轻声问道。
陶舒禾没有力气,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含含糊糊道:“要回……”
不一会儿,席为谦抱着陶舒禾下了楼,经过他们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姐夫,姐姐怎——”
“陶董,打扰了。”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陶安然有些尴尬,双手揪着身前的睡裙。
客厅的气氛有些凝滞。
……
席为谦将接近三十分钟的车程整整缩短了一半。
张嫂看着脸色不太正常的陶舒禾,有些急切地问道:“少夫人怎么了?”
“找宋医生。”
张嫂应了一声,转身往客厅走。
宋医生到得很快,一身白大褂,提着一个药箱敲了敲门。
“进来。”席为谦站起身,让出了一个位置,“看看。”
宋忽看着没比陶舒禾大多少,出生在一个医学世家,虽年轻,医术却无人敢质疑,是陶舒禾的私人医生。
她的头发低低挽着,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眉眼看起来有些冷淡。
宋忽将药放在床头柜上:“席先生,太太前几天受了凉没及时治疗,这会儿高烧加上风寒,等一下吃了药可以用艾草或者生姜泡一下澡,饮食方面多吃一些温性的食物。”
“嗯,”席为谦视线仍然落在陶舒禾脸上,“可以了。”
宋忽点点头,拿起医药箱走了。
张嫂端着一碗白粥进来:“少爷,先让少夫人吃点白粥垫垫肚子吧。”
“嗯,”他伸手接过,“去煲些艾草水给她泡澡。”
“好。”
“等等,”席为谦想到什么,将张嫂叫住,“换成生姜水。”
她最讨厌中药的味道了……
张嫂笑了笑,带上了门。
“舒禾,起来吃东西。”
“我不要,”陶舒禾,“我要妈妈……”
席为谦的手一顿,凛冽的眉微不可闻皱了一下:“好,”说着将她托起来,“舒禾听话,先吃东西好不好?”
席为谦听着陶舒禾声音里的哽咽,心脏不禁微微抽动,他从来没见过她副模样,她好像永远明媚灿烂,自信又张扬,这会儿缩在被子里像一只迷失的小鹿。
陶舒禾闻声乖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