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走后,我对莺歌道“明日你依旧去给师父去熬药,不必在我这里伺候。中午熬完药之后就赶紧回来收拾,你也听到了,我们下午就要回将军府。你且小心点,别让太多人知道你是我的丫鬟。”
我不太方便朝姜澜川那边的院子去,免得又被他缠上没法脱身。对于姜澜川,我实在是怕得很。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
“对了我问你,我走后,大约多久,太子的人去救了师父。”
“不到半个时辰。”
“这个死变态。”
“三少奶奶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对姜澜川咬牙切齿,无奈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一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香也不要点了,熏得我睡不着。你回屋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下午神经蹦的太紧,导致现在浑身乏力,竟打不起半点精神。我索性也躺在了床上睡下。
刚刚睡下,梦里就梦到陆云楼被绑在铁架子上遭受严刑拷打,早已经血肉模糊,辩不出什么模样。而一旁的软塌之上,姜澜川慵懒的斜倚着,着了烟青色的袍子,眼角微微上挑,勾魂摄魄,入骨的魅惑。
他只微微抬手,似是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往死里打。”
手下的两人便朝着陆云楼拼了命的打。我跪在他跟前努力求饶,姜澜川却对我不予理会。等我哭得累了,姜澜川却突然命人端来了一个锦盒。盒子里是小衣和亵裤。我惊得坐在了地上。
只听姜澜川用阴柔的口气说道“要救陆云楼,就穿了这衣裳上来陪我。”
我咬着牙对他道“你做梦。”
姜澜川仰天哈哈大笑,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说道“那你就和陆云楼一起陪葬吧。”
我惊呼“师父!”却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屋里一片寂静,夜凉如水。我坐起身,竟发现小衣已经湿透。这姜澜川竟成了我的梦魇。
这冰凉的屋子以及刚才的梦魇让我再没有睡意。我索性披了件衣裳,走了出去。临走时却又想起陆云楼说过的话,便将那装有硫磺粉的小竹筒带着。
行宫周边多有守卫,但景致确实不错。夜凉如水,空气却清新的很。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间竟走到了猎场。原本想着回去,又想起这地方西侧便是我白天与陆云楼相会的地方。既然已经到了,便过去看看。我手里还握着小竹筒,胆子大了些。而且今夜繁星点点,倒也有些微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觉得绣花鞋已经踩了露珠。我刚要走到那边,突然听到前面有些动静,我赶紧没有再往前走。许是我不经意撞见了在这里幽会的男女。
“今日的事多谢云哥哥了。”
“兰儿你还和我说这些,岂不是生分了?她那个胎本就不好保了,若是尽全力也没有几分胜算,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少遭些罪。我也只是尽了绵薄之力。既然是你的愿望,我能满足你,也是我的心愿。”
我一惊,这前面的男女应该是贺兰和云冼。他们何以选了这么晚的时候在这里碰面?
我只站在原地,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兰儿,你最近感觉如何?”
“云哥哥不是才给我号了脉吗?怎么又问这个?”
云冼一笑“你看我都忘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贺兰道“云哥哥对兰儿的心意,云儿明白。那些日子,若是没有云哥哥的陪伴,兰儿恐怕早就”
“莫要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当初没有能力娶你,见着你嫁给他人,又遭遇家里的变故,深感心痛。此时能为你做些事,倒也觉得心安不少。”
贺兰道“云哥哥待我情深义重,兰儿谨记于心。我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仰仗云哥哥。以后还要靠这个孩子掌管将军府。”
“这孩子既是我的,我自然会竭尽全力。”
什么?这孩子竟然是云冼的?我原先早就有怀疑,但不敢胡乱猜测。此时却证实了我的猜测。
但我一惊,却退后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我第一反应就是蛇,吓得叫了一声。
“谁在那里?”
我已经不能再停留,这周边没有什么藏身之处。我只能提着裙裾往前跑,想着不让他们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