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声色俱厉,怒目而视。
谢玉半点不为所惧,接着道:“二妹妹虽犯下大错,但骨肉亲情,我们总不能真要了二妹妹的命。”
大长公主一愣,沈妙玲在家行三,这句二妹妹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沈家倒真有位二小姐,名唤沈依玲。我是见过的。当年刚来渝城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去拜访大长公主。那时,两家还没有什么矛盾,大长公主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招待得十分客气。还特意叫沈妙玲带我一起玩。
可那沈妙玲眼睛长在头顶上,觉得父亲既然如今丁忧在家,无官无职,我便更算不得什么了。用她的话说,我既已非官宦之女,上不得台面,不够资格同她做朋友。
如今想来,如此高傲,目下无尘的人,竟然最终看上了一个戏子?我再望向那小玉郎。长得可是真好,我总以为平安是我见过最貌美的男子,大多女子都比不得。没想到,这世上进还有比平安更好看的人。
这么一张好皮囊,若再有点手段,沈妙玲素来没什么脑子,就此陷进去也就不稀奇了。
额,我似乎想远了。重新说回那日辅国公府之事。
沈妙玲没什么耐性,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当时便直接将我丢在后宅,自己玩去了。
我四处闲逛之时,误入了沈依玲的住处,十分的寒酸。
里头我是没进去的,但从外面瞧来,位于国公府角落处,那屋子不过就一间,当真是屋子,院子是如何也算不上的。况且看上去早已破败不堪,破檐漏瓦。
彼时,沈妙玲正指使着丫头欺负这位庶出姐姐。站在门口十分粗暴地将沈依玲往外拖,拿着沈依玲当沙包练鞭子。沈依玲被打得满地打滚,嗷嗷直哭。沈妙玲笑得便越欢。打得累了,又换了花样,让沈依玲头顶着一颗苹果做靶子,让她拿弓箭来射。
可以说,沈依玲在沈家过得连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如。这些年也从未见她出过门,后来大长公主每每设宴,也少有碰到。
因此,渝城似乎也渐渐忘了沈家还有位庶出的二小姐。谢玉说这番话时,都没回过神来。
我心念一动,莫非
这念头刚刚闪过,只听谢玉上前拉着沈妙玲又道:“依玲妹妹素来身子不好,鲜少出门。也没见过多少外男,这才经不住这戏子的诱惑。虽说此等做法确实不妥。但既然事已至此,公主不如便依了依玲妹妹吧。
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当年国公爷去世时也只有一个心愿,不求她嫁得高门,只愿她一生平安,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如今即便这是依玲妹妹的心愿,公主不如念在国公爷的面子上成全了吧。”
众人听得这话才恍然想起,沈家二小姐沈依玲,似乎确实有这么个人,还长得与沈妙玲有些相似。只是
我瞧着众人疑惑,不屑,鄙薄,轻视等许多的目光,嘴角抽动。这是打算让沈依玲出来顶罪呢!好一出李代桃僵!
沈依玲虽说与沈妙玲容颜有五六分相似,但也只是五六分而已。便是经过衣裳装扮,变得更像一些,但一个人的性子气度是不会便的。在场的这位活脱脱就是沈妙玲。如此掩耳盗铃之举,也亏得谢玉想得出来!
但大长公主此时不知是被气得狠了,还是救女心切,竟面露喜色,默认了谢玉的说法,言道:“依玲,我虽非你生母,但也将你抚养成人,因你身子不好,疼惜你比妙玲更胜一些。却没想到,你
到底是老爷留下的血脉,老爷曾临终将你托付于我,让我顺你的心意。既然这是你选择的,我便依了你。你做出的这等事情,我也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我不怪罪便是。”
沈妙玲直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回过神来。
“来人!将二小姐和这位这位小玉郎带回府去。择日完婚!”
听到此话,沈妙玲面色一变,好似觉得大长公主真要将小玉郎给了沈依玲一般,哪里肯依。
“娘,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