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了。”
侦探留意到有人注意着自己,深深凝望了桌上的纸片一眼,上面大方地展示着伊恩所在的内容,那是他占卜得来的结果。
他自在地返回床边,脱衣睡觉。
紧闭的窗帘外,红月钻出了层云,光辉皎洁,圆满无缺。
......
“唔....呃!”
希尔斯顿的一处房屋内,与休分开睡觉的佛尔思猛地坐起,捂住头部。
她还算不错的脸庞扭曲到极点,仿佛狂乱狰狞的恶鬼。
佛尔思捂着两侧的耳朵,在床上不住地翻滚着,像是在对抗无形的呓语。
她的身体时而紧绷,时而滚动,原本有着戏谑和慵懒味道的淡蓝色眼眸充满了痛苦。
在那瞳孔的深处,似乎有无数的光影在变化在层叠。
“不!”佛尔思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了低沉的惨叫。
她的双手也不再捂住耳朵,转而抓扯头发,似乎要以疼痛对抗疼痛。
身体扭曲地蠕动了好几分钟,佛尔思终于停止了下来。
她松开双手,看到那一把一把的微卷褐发,虚弱地自嘲一笑道:
“我欺骗了休,我告诉她每个满月的呓语对我并没有什么坏的影响……至少掉头发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佛尔思艰难靠坐起来,望向半遮住窗户的帘布,透过缝隙,看见了外面那轮梦幻般的绯红圆月。
“一次比一次严重,下一次会不会因此而失控……”佛尔思低语了一句,再也无法抑制平时深埋在心里的软弱。
她试过将那根能让人借助灵界进行传送的手链和本身分开,但这已无法换来满月呓语的消失。
她试过服用镇定剂,试过诵念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尊名,试过某些仪式魔法,可都没能改变她逐渐滑落往深渊的现状。
“如果能听懂那呓语在说什么就好了……我希望明白地死去,而不是糊涂地被下葬……也许,也许,晋升序列8之后,会听得更清楚一点?但是,我从未遇见过有人卖‘戏法大师’的配方。”
佛尔思怔怔望着窗外,眼眸被月华染上了一层红色。
......
“铃,叮铃叮铃。”
“——”
连接着墙壁与手臂的铁链碰撞着,布怜娜受到红月的呼唤,原本柔软的少女躯体鼓起一块块铁青色的肌肉,浑身长出一片又一片的黑毛。
她的双目变得通红,几乎要凸出眼眶;她的身体向前倾斜,想要脱离这铁链的束缚。
世界是模糊的灰色,唯有面前的活物是清楚的红,她很清楚;鼻子里嗅到的只有猎物的气息,她很清楚。
布怜娜喉咙发出荷荷的声音,她觉得很渴,想要喝水,只有浓郁的血的香味,才能将她从这份发自灵魂的饥渴中解放出来。
涎液顺着变长的吻部滴落下来,锁链上闪烁着白色的符文,她过于旺盛的体力与精力正在缓慢被夺去。
她绷直了肌肉想要逃离,却没能撼动铁链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