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三段尊名(1 / 2)诡秘之主之守秘人首页

“小姐?”

在艾琳小姐登上的马车中,车夫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扭头向车厢里的乘客望去,

这位看起来很明显是出生于贵族世家的小姐在乘上马车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虽然看上去柔弱却显得健康,也不像有什么遗传病的样子。

只是,车夫能明显地听到另一个呼吸声,那是在暴烈的马蹄声中依然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它的频率细听与那位的呼吸并不一致,却像是以这位乘客的身体为基点,向四周传去。

那呼吸声异常地有力,异常地混沌,那声音惊悚到连车夫都怀疑不是乘客出了问题,而是自己出了问题,也许是长时间驾驶马车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邪恶秽语呢?

连车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驾驶这辆马车,他不是应该找个地方把这位乘客放下来,然后去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一下吗?对,只要睡一觉就好,睡一觉就会忘记这种可怕的感觉,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车夫的脑袋已经不清醒了,连自己的马车正在不断地偏离通往目的地的道路都无法察觉,他的脑海里尽是繁杂的纷乱的光影,他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在这个世界上远就是近近就是远,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肉块交织在一起,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般紧紧缠绵在了一起...

而在现实中,脊髓状的生物已经由车上的乘客发散出去,扭动着肢体爬上了车夫的尾椎,一步步深入,深入,探进了他的身体里,顺着他的每一条神经掌握着他的身体,最终吮吸着大脑的养分,为自己的新生而雀跃!

车夫的眼瞳泛白,他的脑海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与那奇迹的,母亲般的丑陋肉块相合的场景在他脑内久久流传,那血肉舔遍他全身皮肤的快感令他异常地兴奋,他看到了足以颠覆他一直以来对世界认知的亵渎真理,他在生命的最后感受到了足以让人疯狂的快乐!

蹒跚的粉红色脊髓像生长的树木一般长出无数的伪足,像爬山虎一样很快遍布了整个车厢,只不过爬山虎可不会长出巨大的肉孢,而位于这生命诞生中心的艾琳小姐则已彻底不成人样,她崩溃着尖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不可名状的,诞生生命的肉块。

她见到了第一个单细胞生物的诞生,她看见了生命的形成,她大喊着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抗拒着陷入了无法言喻的疯狂,只剩下孩子嘲笑着脆弱的母亲,发出令人无法安眠的嘶叫,渴望着降生于这个世界上。

“它开始移动了!”我惊呼出声,来不及多想,就舞动着缰绳向着灵感所昭示的方向冲了过去,隔着一层皮毛我能感受到马的惊惧与不安,但被驯服的本性还是令它顺应了骑手的意愿。

我渴望着有值夜者或者代罚者能通过灵感迅速地发现这个位置,但是并没有,在奔驰途中偶尔用灵视观察的我注意到,我并没有遇见任何一名非凡者,我的灵感也并未为此触动,这也就意味着我很可能要孤身一人面对降临在人类身上的邪神。

虽然很不安,但我不能逃避,必须得切切实实地将情报传递给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情的人。

“艾丽婕,你说大主教他们有能力察觉到邪神的降临吗?”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在这种人员密集的城市,那种事情连普通人都能察觉到了,更别说你们黑夜的主教了。”恶魔——艾丽婕撇了撇嘴,她藏在奔马的阴影里,顺着马的动作而移动。

“如果是处在事先酝酿的状态下确实很难发现,但要是邪神的本体降临在这种地方,你们信仰的那些神明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的,就算直接神降也要抹除这种行为。如果是化身或者子嗣一类的话,倒是很有可能,那种只是带了一点神灵气息的东西就像炸弹,信徒仔细谋划的话还是有可能搞个恐怖袭击的。”

“那有什么方式阻止吗?”

“祈求神灵的帮助啊。”艾丽婕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能对付神灵的只有神灵,就算是你们的大主教来了,也只是换来一个更好地使用神灵力量的媒介而已,本质上没差。”

“大主教已经是半人半神的强者了,也没办法直接出手解决吗?”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直接了,执掌圣物的执事,使用‘0’级封印物的主教,本质上都是在使用自己的力量,而那种力量也是他们所属神灵所赐予的。”

“...也是。”

我认可了恶魔艾丽婕的说法,毕竟我现在追踪艾琳小姐,靠的也是邪神赐予的力量。

循着那辆载有艾琳小姐的马车所留下的踪迹,我看到了一些不幸被那股力量波及到的人们,他们就像窥探到了某种隐藏在帷幕下的,不可被知晓的事物,像疯人院里的病人一样大声尖叫,抓挠着自己的头皮,甚至还有的想要挖出自己的眼珠,将手指探进自己的眼眶。

好在这被赶来的巡警和热心的不明真相的市民制止,他们很快就会把消息传到官方非凡者的耳朵里,这种集体性的癫狂很明显不是一般的非凡事件,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盯紧移动中的神降容器,不让它失去踪迹,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地解决掉它!

我已经看到了有看起来毫无射击经验的人无比冷静地顺走了警察的手枪,然后生无可恋地将枪口塞进自己的嘴里;有人忍不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欲望,抱在路灯上开始缠绵,我咬紧嘴唇,无法想象当那等污秽邪物降生在世界上会引发怎样的灾害,必须用尽一切手段,趁早消灭它!

我看见了那辆在我前方的马车,它横冲直撞,一点也不遵守交通规则,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去阻止它——或者说还好没有人去阻止它,路过的马车纷纷给它让路,车夫们都压抑不住惊恐的马匹。

我抚慰着身下马匹的不安,眼神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马车,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拉近,它表面上与一般的马车无异,只是散发出的邪恶又堕落的气息引诱着人们想看又不敢多看一眼。

我的灵感在触碰到那辆马车的一瞬间就强烈地扭曲着,无法认知到车厢内的情况,又或许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在警告着我不要知晓里面的情况,我闭着眼不去认知这辆马车,驾着马与它并驾齐驱,然后举起枪,准备先向车窗里面射一两发猎魔子弹。

突然间拉着车的马发出了绝望的嘶吼,马车的速度竟是徒然快了几分,甚至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完全没想到负重远超我们的马能跑到这个程度,想来是车厢里的东西影响了它们吧。

我身下的这匹借来的马也气喘吁吁,毕竟它刚才也是全速冲刺了一番,而且它平时做的只是拉车的工作,背上载人想必很不习惯。